我伸出手,使勁兒掐著自己的胳膊,吃到疼之後,我才知道,這是現實,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在這裏呆下去。再抬頭,朝著張麻子看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走遠了。
我顧不得思考其他,急忙跟了上去,剛想問他咋丟下我一個人走的這麼急,卻發現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兒。張麻子又跟我昨天晚上看到他的時候一樣,滿臉陰鬱,臉頰上頭一片烏青。我試探伸出手,摸了一下張麻子的手,也是冰涼一片。
“張麻子?張麻子?”我呼喊了幾聲,可是張麻子壓根兒就不理我,徑直往前走著,在林子裏頭穿梭著,也不知道去哪兒。
我沒有法子,隻得跟著他往前走著,期間一直觀察者他的表情,那雙眼睛似是有了變化,多了些柔的韻味兒,若不是張麻子是男身,單看那雙眼,我一定會覺得,這是個漂亮女人。
猛然間,我的身子僵住了,緩緩扭頭,看著他那副樣子,像極了一個人,我穩住心神,吞咽了口水,小聲試探著,“小翠?”
這一次,張麻子的步子停了下來,朝我看了一眼,不過停留了一兩秒而已,便回過身,繼續超前走著。我後背汗濕了,也沒再說什麼,而是跟在張麻子的身後。
越往林子深處,那股血腥味兒也就越重,頂的我鼻子難受,腦子都暈乎乎的了,可是張麻子的步子還沒有停下來,我累了也不好說什麼。
好在這一次跟上一次不一樣,大抵是拿了我爸的東西的緣故,沒有遇見濃霧,除了那個一閃而過的小女孩,別無異常。也不知張麻子是什麼時候停下的步子,我沒注意看路,直接撞在了他的後背上。
我急忙後退,摸著撞的生疼的鼻子,抬頭看著他,張麻子忽然扭頭,嘴角露出一抹怪異的笑,隨即身子朝前邁了一步,人瞬間消失了。
我一個著急,超前撲過去,想要把人拉住,身子卻撲空,直直下滑著,我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個斜坡,張麻子剛剛應該就是要把我帶到著裏麵來。奈何地兒味道又難聞,我沒頂住,途中昏死了過去。
臉上似乎是有什麼的東西滴了上來,我有了知覺,緩緩睜開了眼睛,最先入眼的,是一棵大樹,與別的樹不一樣的是,它的葉子全部都是紅色的,葉子尖部還在滴著紅色的液體。
我伸出手,摸了摸臉上的東西,猜測剛才那感覺,應該是從這個葉子上麵滴下來的。摸了臉之後,我看了看我的手,粘稠的紅色液體,湊在鼻尖上一聞,一股腥味兒。這分明就是血!
樹葉子是被血染紅的,上頭滴下來的東西,也全部都是血!我身子顫了一下,往後蠕動了兩下,手卻一下子放到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上頭,指頭似乎還插了進去。
我扭頭看去,一棵開始腐爛的頭顱就在我的手下,我急忙收回手,頭顱滾動了一下,腦漿子從我戳破的那個孔裏頭流了出來。更重要的是,那可頭顱分外熟悉,是我親自埋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