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他視她如草芥
葉綰綰重重摔在地上，胸腔震裂，嘴邊滲出了血。
她看著他，眼中幾乎流出血淚。
身體痛，可是遠不及她心痛的萬分之一。
曾經說要寵她、護她一輩子的人，此刻卻一腳將她推開。
如果殺人不犯法，他是不是早就親手殺了她。
哈，哈哈，哈哈哈……
她想笑，眼淚卻流了下來。
這就是她堅持了十年的愛情。
這就是她寧願尊嚴被踐踏也要守護的信仰。
這就是她用盡畢生力氣去愛的男人……
霍北霆看著葉綰綰瘋瘋癲癲又哭又笑的樣子，心莫名的像被惡魔的利爪狠狠揪緊。
醫生焦急道：“霍先生，由於過敏原已經完全滲透進葉二小姐血液裏，雖然有藥物抑製，但還是須將葉二小姐身體裏的血液全部換掉，否則用藥劑量過大對病人的身體和神經係統傷害會很大。”
“那就去換！”霍北霆的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可是……血庫的血不夠了，葉二小姐情況緊急，調取其他地區血庫的血恐怕來不及……”
“抽她的！”霍北霆指向葉綰綰，眸色一片冷肅，“她和雨柔都血型相同，需要多少就抽多少！人是她害的，命自然要她來還。”
他的話一字一頓猶如來自地獄。
葉綰綰驚恐的抬頭，對上的卻是霍北霆殘忍、無情的目光，還有比深秋的夜更加滲人的冷。
心，一點點冰涼。
雖然知道在他眼裏，她連葉雨柔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卻也沒想到她的命在他看來輕賤的比螻蟻還不如。
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砸在地板上，碎成一顆顆晶瑩的淚花，一如此刻她被狠狠戳碎的心髒。
霍北霆，我愛你，你知道嗎？
我愛了你整整十年，你知道嗎？
三年前霍家拿到的那十億融資是我用命和三年的自由換來的你知道嗎？
為了能夠和你並肩而立，我有多努力，你知道嗎？
這些話，她不能跟他說……
說了，他也不會信。
冰冷尖銳的針頭紮進她的血管之中，她看著那濃的化不開的鮮血從身體裏麵抽離。
霍北霆守在葉雨柔的手術室門口，看都沒看她一眼。
明明抽的是血，為什麼心這麼痛。
冷，好冷……
記憶一瞬間回到那個雨夜，英俊挺拔的少年將差點強暴她的地痞流氓全部打趴在地，雖然自己也受傷了，卻絲毫不減他的灑脫帥氣。
他朝她伸出手，笑容如四月暖陽：“丫頭，救命之恩是不是該以身相許？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了。”
葉綰綰的意識開始渙散，卻執拗的瞪大無神的雙眼，癡癡的望著不遠處那道模糊的身影。
她是他的，一句戲言，她卻當了真。
眼淚悄無聲息的落下……
是不是這次之後就可以還清所有欠下的債了……
是不是死了，就不會礙他的眼，也不會痛了……
意識飄忽間，醫生焦急的話隱約傳來：“供血者血壓降低，呼吸急促，脈搏微弱，再抽可能會出現休克危機生命，霍少……”
“繼續抽。”冰冷的三個字從霍北霆口中清晰的吐出。
葉綰綰心頭一陣刺痛，最後一絲希望湮滅，眼前一黑，墜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