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軍萬馬經過數十日終於抵達馬關鎮,據先前鎮守邊關的士兵來報,萊蕪鎮與賦瑤鎮均已失守,下一刻敵軍的目的便是攻打馬關,情況緊急,迫在眉睫!
縣衙府內,穆麟與各位軍機大臣正在商討軍要。林默兒則被安排在衙府後院的一間廂房裏,終日趕路,好容易見到寬大又舒適的床,她便大次次的倒頭就睡。
待一覺醒來,已是三更天,她竟足足睡了一整日?那人竟未叫醒她,起身整理了一番,便端上泡好的茶盞往那人的廂房行了去…
已是深夜,廂房內還點著燈,他竟還未歇下。
敲了敲房門,聽見那人應允後,她便推門而入。一刹那,兩道黑影奪窗而逃,林默兒微愣,再將目光轉向依舊安坐於椅座上的男子,仍保有著他一貫的淡然,隨即反應過來,想必是他的暗衛吧。
整理好思緒行至穆麟跟前,把沏好的茶水放至案幾之上。他正聚精會神專注著手裏的地圖,濃眉緊鎖,像是遇到何等棘手的問題,見他並未言語,林默兒知趣的側立一旁,侍奉左右。
雖不是他的丫鬟,但皇權社會,亦不知她還會在此逗留多久,對於這種既危險又邪惡的男人還是少惹為妙!
看著男子專心致誌的神態,林默兒在一旁暗暗的端摩著:這個男人有著不該屬於這個年紀該有的東西,終日來的接觸,從他的言行舉止中滲透出做事的老練與沉穩。究竟是怎樣的千錘百煉締造出這樣的個性?統領數萬精兵,猶如眾星捧月般站在權利之巔,接受眾人的審視,若沒有一定的能勢絕不可能將阻擊敵國的重任委以於他吧?
不苟言笑的他若笑起來定也很好看的吧,林默兒已深深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卻不曾發覺自己是否關注他太多了…
深秋季節,西部的天氣已是極為寒涼,林默兒站在護城河邊,看著滿池微漾的河水,思緒已飄至遠處。岸邊的垂柳已叫秋風吹黃了葉片,飄飄灑灑落入河中,但吹不散她滿麵愁容,“哎…”,她輕歎一聲…
今日給那人送膳食時,聽見他與溫太尉一行人商討軍機,蒼月國皇帝親率四十萬大軍,不日便會攻打馬關鎮。而天玄卻隻有十多萬人馬,敵眾我寡,情況危急,但天玄皇帝卻遲遲不肯派遣援軍,這是為何?
從目前看,賦瑤鎮與萊蕪鎮都已經淪陷,若天玄不肯派遣援軍,那馬關鎮定也是保不住了,連失三座城池,這種形式對天玄隻是百害而無一利!
目前,若正麵交鋒,損傷慘重不說,想必定會擾亂軍心。戰火紛飛,受殃及的還是那些手無寸鐵的布衣百姓,看來…隻能智取。
那人定也是寢食難安吧,今日好幾次送去的膳食一直都是原封未動。
林默兒搖了搖頭,隨後又輕歎一聲,自己此時竟在為他而犯愁…
在來途中,她與一位士兵阿福閑聊得知,其父是苗疆人,母親是天玄人,父親去世後他便隨母親到了天玄。苗疆乃蒼月附屬國,緊挨天玄與蒼月以西,由於蒼月都城較苗疆貼近,顧經常施壓苗疆,而苗疆每年必須向蒼月進貢。
由此看來苗疆定是敢怒不敢言,而苗疆人善用蠱術與陣法,據說苗疆軍隊的八卦陣威力強大,如若兩國聯手,是否成功幾率可大增?
思量片刻後,打定主意,林默兒便轉身向那人所在的議事廳行去。
雖房門緊閉,但林默兒亦可隱約聽到屋內的討究聲。見是她端著茶盞,門守並未阻攔,她推門而入,隨即關掩了房門。
見有人到來,議事廳的討論聲立刻戛然即止,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盯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