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小感覺自己正在溫熱的水中浮沉。
周圍一片漆黑，不知是白天黑夜，也不知是何月何年，慕小小索性閉了眼睛，全身心地感受這一片安全溫暖的黑暗。
之前聒噪的聲音早已經停止，再沒有人打破這份安靜。
突然，遠處又傳來一道聲音，渾厚洪亮，有如洪鍾，每個音節都帶著回響：
“嗬嗬嗬，女娃娃，告訴老夫，你為啥要修道啊？”
……怎麼一個走了又冒出來一個
“你猜。”
天外宮闕的一個小旮旯，細長眉毛，細長身軀的老頭捧著手中裝滿水的木碗笑得開懷——
“哈哈哈，果然是不同凡響！難得能看見這麼有趣的修仙者啦！”
擠擠眉頭“你若是告訴老夫，老夫就送你一個好處，且待如何？”
好處？嗯，這個可以有！
慕小小勉強打起精神“什麼好處？”
“你告訴我之後不就知道了？”
“誰知道你誆我沒有？”
還真不好糊弄，細高老者咂咂嘴。
“如果你告訴我，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秘密？什麼秘密？”
“哈哈，身為異世之人，你想知道什麼秘密？”
心跳突然停了一拍，慕小小一下精神了，脊縫裏麵冒著涼氣：
“你知道什麼？”
“嗬嗬嗬，老夫想知道什麼就知道什麼，老夫什麼都知道。”
……見鬼的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知道你還在這一個勁地問我？
自己本不是此界之人，這是慕小小最大的秘密。慕小小誰都沒說。美人娘親和土豪爹爹不能說，同門之人更不能說，路人甲，不是不能說，而是……不想說，至於原因，慕小小也不知道。奪舍之術，在修仙界一向被視為邪門歪道，自己一直守著這個秘密，生怕被別人發現，厭棄。這老頭是如何得知？還是說果真神通廣大，世外高人？
“你是誰？”
“嗬嗬嗬，天機不可泄漏。”老頭慢悠悠道。
“……你可知回去的法子？”
“據老夫所知，異世之中並無血親之人，為何要回歸？”
“……你這是第二個問題了。”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一般小說裏被拆穿了不都會這麼問麼話說……
“好了，女娃娃，你考慮好了沒有？”
“好了。我說。”老底都讓人家給掏了，如此高深之人，想必不會匡我。再者也未曾聽說仙家還會忌諱問道因由的，白撿的好處，不要怎麼行？
“我為對抗天道，斬落宿命而問道。”
“對抗天道？！”
“嗯呢……”怎麼感覺怪怪的，這老頭不會因為這個打我一頓吧……
“修仙界人才濟濟，你是第二個這麼說的人。”
“那第一個是誰？”
“不告訴你！”
“……好伐你強大，說好的秘密呢？”
“嗯，逗你玩的。”
“……”
“咳咳，那個啥，我還有事，先走了哈，等到時候我在找你啊！麼麼噠！”
去你妹的麼麼噠！以後都別再見了！說話不算話，一點威儀也沒有，信用度為零，這都什麼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