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一大早就醒了。”
“然後辦了出院手續,出院了。”
小護士輕輕柔柔的話語像是重雷在陸覃的耳畔擊響,陸覃的口舌之間有一股氣血翻湧而上。
他走了?
陸覃虛虛的撐著身子想要坐起,小護士見了,嚇得連忙把手中的病例本放下,扶著他坐起,在他的身後墊了幾個厚實的枕頭。
“先生……您的背上也有傷口,您小心一點。”
陸覃擰著眉頭點了點頭,胸腔當中氣血翻湧的感覺越來越強盛,他終於抵不住用拳頭抵住唇重重的咳了起來。
咳嗽的動作帶動了全身的經脈,身體四肢又開始翻起一股強烈的疼痛。
“先生……先生……”
“哎呀!”
小護士想要去拍陸覃的脊背,可是他的背上也有傷,讓她動作不能,隻能在原地焦急。
“咳咳……我沒事……”
陸覃強壓下咳嗽的*,抬起頭朝小護士露出安撫的一笑,可是這抹笑牽起得太過牽強,讓小護士看了心底也有些難受,她知道陸覃是在好意安撫她,可是她一時也沒有什麼好的對策。
最後想了想,也隻能拿著病例本出門,找醫生去了。
陸覃看著開啟又合上的病房門,靠在床上微微闔上了眼,嘴角扯出一抹蒼涼的笑。
萬事有因必有果。
今日他與林清音的種種,更像是一番因果循環。
四年前冷漠的自己與林清音,和四年後冷漠的林清音和自己。
辛辛苦苦輾轉幾日的找到林清音,想把他帶回身邊傾心傾力的對他好……
可是他就這樣子離開了。
本就是自己放棄了的,又能怪誰?
報應,嗬嗬,這是報應……
有低低的笑從陸覃的唇邊流瀉出,然後便是止不住的咳嗽,像是要把肺一起給咳出來一般。
小護士領著醫生及時的趕到,醫生一看陸覃的狀態就不對,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體溫,就知道他又發燒了。
兩車相撞的時候,車內的安全氣囊及時護住了車內的兩人,陸覃內髒沒受多大的傷害,隻是有碎裂變形的鋼筋和碎裂的擋風玻璃紮入了陸覃的大腿和脊背,大腿受創,失血比較嚴重,加上淋了一個多小時的雨,陸覃今天發燒也算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醫生拿著調配好的消炎藥,指揮著小護士就開始給陸覃開始紮針。
陸覃依舊靠在床上輕微的咳著,身形都有些微的彎曲。
醫生拿過他手紮針的時候也視若無睹,隻是微微垂著頭在想著些什麼。
等醫生和小護士處理好一切,準備退出病房的時候,陸覃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抬起了頭。
他抬頭掃了一眼醫生和護士掛在胸口的銘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