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
安果抿著唇,心裏想說你才看出來?
本來就感冒,接到媽媽的電話著急上火的,堵車那麼久腳底板冰涼。
回到家又看見他,嚇得一滾一滾的,後來他還說那些話,搞得她情緒就懸在半空,起伏波動。
這會兒又被他逼著在這寒夜裏幹站著至少半小時了,天空中點點雨絲,他是不覺得。
安果都要凍死了。
溫謹懷沉眉收回手,道了句:“看這樣子,燒到三十八度以上了。”
安果自己伸手一探,不曉得多少度,但滾燙的她也嚇了一跳。
肩上一沉。
他把大衣給她披上了,手臂沒離開她的肩膀,用手掖了掖。
男人大手攥過她的手腕,說,“先回去。”
一前一後,安果抬動已經凍僵的腿,很是困難,走的就慢。
這人腿長,在等她。
賓利停在小區大門的對麵馬路邊,得走過去。
兩人走了數十米,都沒說話。
穿過馬路時,很遠都沒有車來,這人突然在前開腔說了句:“你挺喜歡我的,是不是。”
安果心髒哐咚一聲,驀地抬頭去看他。
男人的後腦勺隨著他轉過身來,變成清雋白皙的側臉,下顎線條非常好看。
她迷瞪,一時臉漲紅,喘起氣:“溫謹懷你、你……笑死去了,我喜歡你?我還挺喜歡你?厚,真是自戀得放棄治療了……”
“你不喜歡我,心跳這麼快幹什麼?”他緩聲問得從容,眼眸漆黑就像這夜空,斑駁的星墜,會細碎流動著閃爍一樣。
男人修長的兩根手指用了點力。
安果手腕一痛,視線下移,看到他摁在她靜脈上的食指中指,這人瞧著她,黑眸靜靜從容:“一分鍾跳了128下,正常範圍是60到100。”
“……”
安果那臉,騰地爆紅。
又想這人夠會的。
牽個手過個馬路,要看車要看人的,他還能騰個時間給你把脈。
誰說他不懂調/情了?
可會了!
這是碰上她,要是別的小女孩,三兩下準被他弄得一愣一愣了。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
這人大手攥得越緊,手指前挪,幹脆十指與她交叉著,深握住。
安果心跳速度得較快。
氣息無法平複,她咬唇抬頭,空中毛雨絲絲,落他清雋沉厚的背影一身。
她低眉輾轉,掙紮幾下不動。
他更用力握住,溫柔的男人,這時霸道,把兩人的手往自己的夾克口袋裏放。
他不講話。
一股子曖昧,兩人間流動。
安果咬住嘴唇,察覺不到自己有多用力,半晌,默默無言地垂下眼睛,呼吸發顫,如何能平複那亂了的心跳?
喜歡過顧霆。
所以太清楚這種心在跳動,一直跳一直跳,跳得自己再也受不了的無力感覺。
她盯著兩人揣在他衣服口袋裏交織的手,發呆。
冷不防上台階,安果一磕,摔倒在地。
男人回頭,立刻抱住她,兩人身體相貼著連趔趄了好幾步,他的背脊頂到路燈柱子,這才停下來。
安果低呼叫了兩聲,嚇得,直喘。
他俯頸,緊皺雙眉在她耳畔問:“碰到哪裏沒有?”
安果搖頭,“沒有,你的背呢?”
他也搖頭。
兩人再不說話,她在他懷裏,免不了聞他身上衣服上還有他呼吸噴灑下來的氣息,很是溫文爾雅,幹淨清卓。
許久,安果難捱地動了動,因為他的手臂圈她的腰太緊,一直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