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琳一縮,咬唇抬頭,半明半暗裏,他看著她。
她真不知道把自己這臉往哪兒躲了,不敢側臉,不小心就會碰到他的下顎。
關閉的車窗阻擋了車外的風,連風都沒有,車廂內空氣逐漸變幹,變熱。
曖/昧最難熬不過此時,彼此的眼睛點了火,敵不動我不動,隻有呼吸,你蓋住我的,我又蓋住你的。
她一時忍不住偷偷抬眸瞧他,瞧見了那兩道灼黑的潭又慌不擇路低頭。
等她低頭,卻又發現他朝她看過來的眼神更濃,盯著都不動了。
她又抬頭,複再低頭,一來二往,那燃了一圈的火倏地穿過了裂口,瞬時燎原。
她倏地捧住他的脖頸揚起下巴就親了他一下。
男人呼吸一定,黑眸一斂。
她大口顫氣,臉蛋多紅她不知道,眼睛水汪汪地瞧他,手指發狠地攥緊了旗袍,一時腦熱來得快,隻覺得這樣子的他迷死人不償命了。
見他不動,江紫琳挑眉,翩翩冷豔地歪著腦袋觀察男人麵無表情的臉孔,然後按住他脖頸,嘟嘴又是一口地親。
眼睫眨落,仿佛在說:假正經你還裝什麼裝?
仍是沒動靜,江紫琳一時摸不準,離開些許想看清楚他的眼睛,
突然地身子被男人大手用力一抻。
嘴上一鈍,呼吸被奪,她腦袋嘎嘣到車窗上,一時急急眨眼,唔唔地緩過勁兒,隻瞧見男人緊鎖的濃眉額角的青筋,耳畔那呼吸就像山間醒來的老虎猛獸。
他剛才那樣子,的確,獸類無疑。
她心裏頭對他這股子霸道男人味很受用,可又擰眉,這人親嘴的技巧未免也太渣,蠻力,一股子的蠻力在使,激動了那無窮的力氣,布料嘶嘣的聲響。
她翻白眼,阻止顯然無用,前座的空間她能怎麼動,該死,怎麼跟媽媽交代這旗袍……
不對,重點不在這笨蛋……
江紫琳抬頭,這野人一頭的血熱,還懂得什麼循序漸進了,分分鍾就奔著要把她拆咯,她終於憋著力氣手腳並用拴住了他。
結果顯而易見是一聲充滿怒意的艸。
男人骨子裏的天性,這當口誰臉色也好不了,那極差的一張臉孔對她,“你這女人不上道。”
咬牙切齒。
江紫琳肩膀一哆,這人現在的麵目何其恐怖,她手肘撐他脖頸,努力控製住他,瞧他急樣心裏頭難免幾分的女人得意,卻沒忘了冷靜:“簡章柯,我得問你個問題。”
“說!”——那是情緒極其惡劣了。
“你這有預謀有組織的把我拐這,這樣對我你幾個意思?”
“什麼幾個意思?”——那汗一滴一滴地流,男人的煩躁自不必說。
她心想感情上真是塊死木頭了,可每次都要她說,推一下才動一下的,她也煩。
她偏就不願意直白地問了,長睫眨動,夜色裏琥珀的瞳孔水光琉璃,她變扭地嘀咕:“別了,你又不說清楚。”
男人那急促的呼吸就是一沉,眉宇皺得十分不悅,心情差看著她說話也不客氣,“江紫琳,你沒意思!”
江紫琳抬頭,有些愣吧,看他要起,逮手抓住他脖頸,“你說清楚這話什麼意思?”
他冷嗤,另一手按住她的靜脈,迫她鬆開,湛黑的眼睛微冷而沉,“你們女人是不是就喜歡反反複複這一套?你沒那意思你親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