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父母長命無虞的消息，淩霽可能是經曆了太多大喜大悲，沒有力氣激動，彎著嘴角笑了半天，許久才揪著堇泱的袖子，泛著水光的眼睛晶亮，“真的嗎。”
“真的。”堇泱被那顫顫的小尾音勾沒了魂，揉著腦袋的手漸漸不老實，把小兔子往自己這邊按。
淩霽感覺有灼燙的五指穿過發絲，輕輕撫摸，說是強迫更像用按摩哄著似的，順從向前一步，抬頭正承下親吻。堇泱越是高興越是輕緩，沒有以前焦躁，蜻蜓點水舔吻了會兒唇角，才頂開牙關吸吮，撩起火來還有心思停下來，含糊道，“偷吃糖啦，薄荷味。”
“噗哧。”順心的時候，淩霽覺得什麼都有意思，微熱的氣息噴了堇泱一臉，搞得堇泱無奈推開。看狐狸不大滿意，淩霽從桌麵拿了顆糖果，拆包裝後放在掌心，“乖，請你吃糖。”
俯首舌尖一卷，堇泱就著細嫩的掌心把糖漿融化，扣住手腕不讓走，令淩霽的右手沾滿甜膩汁液。
“髒……”淩霽潔癖發作，蹙眉。
房間裏開著暖氣將嚴寒擋在窗外，堇泱抱著淩霽坐下，緩緩後躺，盯著單薄睡裙寬大領子下的軟香，眯眼，“自己想辦法。”
淩霽明白了，覆上去亂擦，偏偏不挑衣服挑皮膚，磨蹭間又和堇泱滾到一塊。堇泱扯了被子，把兩人罩起來，不巧，她拉的是棉被，沉重厚實導致動作不自然遲緩了些，發現淩霽敏感歸敏感，卻扭著身子下意識抗拒，奇怪，“怎麼啦？”
“呼……”淩霽鬆口氣，“黑乎乎的，看不見你，老覺得是別人……”
堇泱一動情，腦子不大好使，開玩笑沒了邊界，“嘖，你喜歡這種梗啊？跟陌生人……被強迫什麼的？”
淩霽身形僵住，柔柔倚在堇泱心口，聲音細弱無力，“堇泱，不要開這種玩笑。”
“好，以後不說了。”沒往別處想，堇泱以為淩霽是單純臉皮薄，懊悔自己為了刺激淩霽用錯法子，摸著淩霽頭發安慰，以為是個小別扭，沒想到，堇泱不斷安慰，換來的是懷裏愈發顫抖的身子和打濕前襟的眼淚。
總算急了，堇泱掀開被子，果然見到淩霽哭得梨花帶雨，“怎麼啦？”
“我想起了雪凰。”淩霽轉身，順勢掙脫了堇泱的懷抱，“我總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
提起雪凰，堇泱心裏也不自在，天庭一遊她分明看到雪凰情緒不對，但那隻鳳凰又恢複了初見時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狀態，她不敢問，再被下了委婉的逐客令，索性先來淩霽這裏。
堇泱的腦筋直來直去，想一出是一出，不大明白為什麼淩霽想起雪凰會哭，會說自己做錯了。她疑惑的眼神一掃過去，淩霽就發現了，有些為難委屈地回望，弱弱道，“如果這一世，我沒有來找你，會不會……好一些呢？最起碼，以前的雪凰好好的啊，不會被……”
“……笨。”堇泱歎氣，捏了捏淩霽的臉頰，“總想著能改變世界呢。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是你一個人造成的嗎？”
吸吸鼻子，淩霽答不上來，靠在堇泱肩頭出神，“石瓔生不如死，雪凰……高興嗎？”
“……她那麼善良，比起仇人的淒慘，估計會對怨恨的自己很失望吧。”
淩霽似懂非懂，垂眸眨眼，“如果我不在的話，你們……”
翻身起來，堇泱捧著淩霽的臉一頓亂親，最後在唇齒間**不離，恨恨道，“讓你沒空想太多。”這回，堇泱聰明了，扯來薄被罩住，行動自如花樣百出的，淩霽脫了力啞了聲，哪有心思多想什麼如果，老實與堇泱廝磨至天明。
“淩霽，起**啦！”
狐狸揚了揚尾巴想走，被身旁的淩霽手一打，慘遭抱頭揪耳朵蹭蹭……萎了。
不知內情，敲門三下，淩霽媽媽沒聽到回應，習慣性推門而入，冷不丁瞧見此情此景，內心千軍萬馬踏過之後默然低頭後退，關了門，向在練啞鈴的丈夫說，“女兒叫醒了，我們去公園散步吧。”
聽嶽母大人圓場，堇泱無力扶額，緩過神來收到一條短信：“疊被子，刷牙洗澡，浴室滑注意安全，今天考試加油。”
“……”堇泱震驚，推推淩霽，“醒醒！”
淩霽扁嘴，揉眼睛，“嗯……幹嘛啊……”
堇泱發揮了“優秀”的概括重點能力，“你媽怎麼知道我的號碼？”
“啊？”淩霽嚇醒，一瞧短信踢了踢重點錯誤的狐狸，滿臉通紅，抓頭發尖叫，“啊啊啊！我媽看到我們了！怎麼辦！”
亮出手機，堇泱說，“上頭不是說了嗎，疊被子，刷牙，浴室來一發……”
“哪有！”淩霽瞪眼，套上睡衣下**，“你以為我媽跟你一樣汙嗎！”
無所謂聳肩，堇泱滿地找衣服費了點功夫，趕上時看到淩霽站在門口發呆，而且淩霽臉更紅了，正咬著下唇局促不安，像是看到浴室裏麵有洪水猛獸似的。堇泱湊上前，目光一掃，推推小兔子，得意學了先前的調調，“剛才誰說，‘你以為我媽跟你一樣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