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第05章8章 家庭教師(1 / 3)

“呀——不、不要啊!我不想死……我不能死,不能死啊!放開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不能死!!!”

來自遠處的淒厲尖叫聲打斷了兩個逗比的鬧劇,安提諾米看向叫聲傳來的方向,發現源頭正是被巨神兵用兩根手指夾在指縫裏還在不住掙紮著的依格莉絲。

歐貝裏斯克的巨神兵實在太靠譜了,輕而易舉地一拳就將依格莉絲的貓咪大軍全部砸成了貓肉餅——當然這跟他體型大噸位大的優勢是分不開的。收拾完了小弟們以後,巨神兵再度用藍光鎖住了還想逃離的依格莉絲,然後用兩根手指輕輕捏起了依格莉絲,像是正常人夾起芝麻的那種感覺……

冠以歐貝裏斯克知名的破壞神全身都是硬度最高的蒼藍色結晶體,被他這麼一夾按理說早該昏厥過去了才是,但不知道是依格莉絲的求生意念驚人,還是巨神兵捏起這個少女的時候動作格外溫柔絲毫都沒有傷到她,此時被巨神兵捏起來的依格莉絲竟然還有掙紮呼喊的餘力。

不過傷沒傷到也不重要了,無論她再怎麼奮力地試圖掙脫也於事無補,從與破壞神體表的藍色神光親密接觸的魔女……已經步入她生命的倒計時了。

“依格莉絲,在你的手上,已然有千萬億萬的生命逝去。沒有人希望死去,他們臨死之前亦也曾如同你現在一樣絕望地呐喊,但卻沒能逃過毀滅的命運……滿手皆是無辜鮮血的你,必將會迎來報應的結局,今天,不過到了這時候罷了。”

安提諾米遙望著已經被巨神兵舉到了高空處的魔女,漠然說道:“玩弄著命運樂衷於製造毀滅的狂徒,最終也將步向自身的毀滅。安息吧,極惡的魔女,在被屬於你的故事落下帷幕之前,最起碼也將屬於魔女的矜持保持最後一刻。”

受到外在的巨力壓迫以及破壞神光的侵蝕,依格莉絲的生命已經如同風中殘燭一般飄搖不定了起來,她的表情與身體在神拳的擠壓下發生了肉眼可見的扭曲,精神也因劇痛而變得萎靡不振。但即使殘軀已經失去了掙紮的氣力,她也依然在進行著最後的拚搏,傾盡全力隻為了從巨神兵指縫間的鉗製中逃離出去……

那狼狽殘喘的樣子,實在是太過難堪。若是那位賦予了她生命的毀滅之王看見魔女用與自己如出一轍的麵容擺出這般落魄的神情,大概會震怒地將她當即誅殺雪清恥辱吧。

“不能……我不能死啊……救救我,誰都可以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的……絕對不能死!我要是死了他怎麼辦……不行我不能死在這裏,求你了,拜托,救救我啊——”

身體在狹小縫隙間吱嘎作響扭曲變形的依格莉絲臉上流滿了絕望的淚水,糊在她痛哭流涕的臉上隻覺得平白糟蹋了那副驚豔的容貌,“誰都可以死,但是我不能死!放過我,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會了,求求你救救我啊啊啊啊!!!”

安提諾米隻是用毫無溫度的森寒眼神看著她,然後冷漠地回答道:“沒有誰天生應該死,也沒有誰絕對不能死。依格莉絲,閉上眼睛,迎來你應得的結局吧。”

尖銳淒厲的呐喊耗盡了魔女最後的力氣,在巨神兵逐漸合攏的指縫之間,偏著頭滿臉淚痕與絕望的魔女安靜了下來,那雙漂亮的血色瞳孔中失去了生命的色彩。哪怕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她也沒有放棄徒勞的求救,在那張因幽遠恐懼與無盡絕望而蒼白的麵容上,無力出聲的她所作出的最後一個口型,依然是‘救我’……

蒼藍的破壞之神終於徹底合上了自己的手指,夾在他指縫之間的依格莉絲不僅從物質*上被擠扁摧毀,更是從存在概念上被徹底破壞。當身形足以遮天蔽日的巨神兵鬆開自己指縫間空無一物的手指之時,同時也就意味著那個名為依格莉絲的魔女已經完全消失了。

歐貝裏斯克的巨神兵轉動著過分龐大的身軀,回過頭向著手持蒼藍神之卡的安提諾米點了點頭,沉默地虛化透明消失不見。與此同時,安提諾米拿著的神之卡片也失去了名字與圖案,變成了空無一物的白紙一張。

依格莉絲所帶來的貓咪軍團早已經在歐貝裏斯克的粉碎神拳下化為粉末消散,看起來甜膩可愛實則暗藏無限凶險的甜點城堡也因魔力供給者的消失而潰散。被暗紅色陰雲所籠罩的天空開始放晴,久違的明媚陽光透過消散的雲層照耀而下,紅褐色的幹涸大地重新恢複了生機,冒著泡的血漿泥沼也變回了清澈的湖泊,連壓抑沉悶的空氣也驟然清新了許多。

魔女與其爪牙的到來,為這個無辜的世界遺留下了太多太多無比彌補的創傷與悲痛,即使罪魁禍首伏誅也無法挽回曾經的傷害,無法治愈已經造成了的傷痛。但是,隨著毀滅者的消失,背靠著世界樹的世界終究有再度恢複昔日繁榮的一天,通過不斷汲取著來自生命之母的養分,再度茁壯生長起來。

雖說於這個世界的生靈而言這是世界得到拯救了的好事,但是對於已經不堪重負了的世界樹而言,以及對於供不應求了的耶米拉而言……

嗬,難怪哈拉克提與菲澤莉努兩人對於世界被毀滅會是樂見其成的態度,想必生命之母耶米拉深陷世界樹根部、不斷被索取壓榨著生命能量的現狀早已讓她們心生芥蒂、不滿已久了吧。

在這個逃過一劫的世界開始愜意伸展身體,以陽光與春風表達自己喜悅之情的時候,安提諾米本該感同身受地與它一同享受勝利的歡愉。但不知為何,在歐貝裏斯克幫助下成功消滅了極道魔女的安提諾米,此刻的心情卻是意外的沉重。

他隱約間意識到了,也許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將要做的事情,都未必‘正確’。

於世界中的生靈們而言,他是拯救了他們生命的‘善’,但是於枯萎衰竭的世界樹以及苦撐著世界樹不終結的耶米拉而言,他卻是在精疲力竭的駱駝背脊上,再度壓上一根稻草的‘惡’。

所謂的正確與錯誤,究竟應該以誰的立場來決斷?所謂的善與惡,又到底應該用怎麼樣的標準來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