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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妖精的尾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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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亞龍也加入戰局之後,巨龍戰爭終於以五色龍的全麵失敗而告終。第一次抗爭運動以坑死了整個五色龍族為代價結束之後,作為發起人的傑爾夫依然沒有氣餒,繼續遊說起了的巨龍以外尚且還有著抵抗之力的種族們。

但是與巨龍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與惡勢力抗爭到底的深明大義相比,其他種族膽怯退縮的反應讓傑爾夫深感失望。雖說尋常攻擊根本奈何不了巨龍打起來根本勝算渺茫是個非常明智的借口,但倘若連挺身而出的勇氣都沒有,那不是連這點渺茫的勝算也都全然不見了嗎?

更早的是,不少小肚雞腸又鼠目寸光的家夥這時候還來翻起了舊賬,細數起了傑爾夫曾經做過的種種惡行——雖說這些基本上都是惡魔們幹完然後又被扣在傑爾夫頭上的。

回憶完了陳年舊曆之後,他們不無嘲諷地反問著傑爾夫,‘你一個臭名昭著的大惡棍還在這裏上躥下跳地念叨要拯救世界是想幹嘛呢?’‘認清楚自己的角色拿好劇本揣摩揣摩自己定位好嗎?’‘大哥莫笑二哥,你和依格莉切誰也別比誰身上的虱子多……’

充滿惡意的譏笑聽得多了,傑爾夫也漸漸心灰意懶起來了。很多人總是拿來他的惡魔們來與依格莉切做比較,然後得出他的惡魔們沒有毀滅世界所以依格莉切也不會這一莫名其妙的結論。

到現實真的是這樣的嗎?

恐怕不是的吧。

在最有可能打敗金屬龍的五色龍覆滅之後,這些殘暴狡詐的邪龍們將目光重新定在了人類的身上,具備著強大學習模仿能力、繼五色龍之後最有可能對他們造成威脅的人類。現在發生在巨龍與人類之間日益升溫的摩擦,很大程度上都是由五色龍們主動挑釁所導致的。

在戰火還沒有燒到自己頭上來之前,大多數的種族都抱有著‘不管誰倒黴都好反正應該不是我倒黴’的僥幸心理,這讓傑爾夫覺得既好氣又好笑,愚昧得讓人覺得對他們進行說教都是在白費唇舌。

從虛空中定義惡魔的時候,傑爾夫曾經非常偶然地得到過一本異世界的書籍,內容大概是某位神父的瑣碎日記。而日記一直記載到了神父最後臨終之時,神父臨終前最後的日記是個非常具有諷刺以為的小故事,而現在,傑爾夫認為這個故事的結局對於嘲笑他的人們來說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當納粹來抓□□人時,我保持沉默,因為我不是□□人;

當他們來抓猶太人時,我保持沉默,因為我不是猶太人;

當他們來抓貿易工會主義者時,我保持沉默,因為我不是貿易工會主義者;

當他們來抓天主教徒時,我保持沉默,因為我是新教徒;

當他們來抓我時,已無人替我說話了』

藏身於叢林的精靈,躲在地底世界的矮人,融入丘陵洞穴之間的地精……

他們都認為自己是安全的,人類是自己因為跟巨龍搶占平原空間。所以才會遭到巨龍追殺的。

在人類瀕臨滅亡之前,矮人永遠不會猜想到下一個就是與人類有著遠親血緣的自己;在矮人被巨龍屠戮一空之前,地精們也不會想到龜縮在洞穴中的自己也有著被巨龍吐息燒成灰燼的一天……在地表的其他種族居所盡皆滿目瘡痍之前,愛好和平的精靈絕對不會想到下一個被戰火波及的就是自己賴以藏身的廣袤森林……

再說了,連同為龍族的五色龍都被金屬龍們打敗了,他們又能做到些什麼呢?

哪怕多年沒跟人正經交談過相當不善言辭的傑爾夫再怎麼費盡唇舌,所回應他的也隻有所有種族通用的搖頭這一個拒絕動作而已。即使巨龍們要將人類趕盡殺絕的意圖已經表現得日益昭然若揭,毫無危機意識的蠢貨們也沒有一丁點唇亡齒寒的概念。

——或許他們也意識到了,但對巨龍的恐懼卻驅使著他們自行否認掉了這一正確的認知,強行裝作什麼都沒有猜到的樣子,直至虛偽和平被龍吟怒號所徹底打破的那一天。

『我果然就是在白費功夫。』

到處碰壁的傑爾夫躺在綠茵茵的草地上,看著天空中已經染上血色變得汙濁黯淡了的太陽,有些悲觀地如此想著。

『為什麼我還會產生這個世界也許還有救的錯覺呢?明明已經是不可救藥了啊。是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從阿庫諾羅利亞變成惡魔的那一天、或者更早一點,從我第一次因製造出惡魔而有種喜悅的那一天開始,這個世界就已經注定要完蛋了。』

蝴蝶翅膀扇啊扇把整個世界都給扇得毀滅了的黑魔導士歎息一聲,在猶帶著點滴濕潤雨露的草地上翻了個身開始打滾,像是想要借此將堆積在胸腔之中的鬱氣全部發泄出來似的。

然後……持續著圓潤滾動運動的黑魔導士,撞上了背著銀色長槍跋涉萬水千山準備錢去討伐依格莉切的藍發少年。

安提諾米頗為無語地看著滾到自己腳邊渾身沾滿了泥土與青草毫無氣質可言、還滿臉無辜求踹賤樣兒的黑魔導士,忍不住扶額問道:“……你這是在玩什麼play呢?一個人也能玩的這麼嗨?”

他那一臉的‘你還需要至少五個療程’的見鬼表情森森傷害到了傑爾夫身為知名黑魔導磚家的高貴玻璃心,再加上惡魔磚家先生現在一身剛被大地母親愛撫過到處都是青草芳香的樣子實在不好見人,於是活了兩百多歲還是一副青蔥少年模樣的傑爾夫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強行裝成什麼都沒有發生地樣子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自認為動作很隱蔽地拍了拍身上的青草與泥土。

安提諾米沒敢明著告訴他,其實他把身上拍得再幹淨也沒用,跟個亂雞窩似都開始長草了的頭發才是最無法直視的部分啊!

那畫麵實在太美,默默扭開視線的安提諾米表示他不敢看。

——這就是傑爾夫第一次見到安提諾米的場景,一個不論以那種姿勢回想起來都隻會覺得難堪與羞赧的尷尬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