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芷苓搖搖頭,呼吸也不由快了些,道:“黎世子為何會這樣想?”
鄭黎目光晦暗,走近了些,道:“不是嗎?”
穆芷苓狠狠地搖搖頭。
她怎麼會討厭鄭黎。
五年前,那個曾給過她溫暖的大哥哥,如今依然讓她覺得安心的人,她怎會討厭?
隻是那日之事,她實在無法做到像是沒有發生一般。
鄭黎瞧見她緊張的模樣,神情緩和了不少,目光也溫柔了許多,湊到她耳邊輕聲道:“若是不討厭,那以後便叫我黎哥哥,阿黎也可。切莫不要叫我黎世子了,以前單獨見麵的時候,你可從未這般生疏過。”
柔軟的氣息環繞在耳邊,穆芷苓唰地臉紅。
穆芷苓往後退了兩步,確認哥哥沒有聽見鄭黎所說後,抬頭,溫順地叫了一句:“黎哥哥。”
而後穆芷苓便借機離開。
回到海棠苑便派了綠珠前去探聽情況。
穆芷苓叮囑綠珠,道:“若是黎世子走了,便回來告知與我。”
綠珠諾了一聲便離開。
穆芷苓伸手摸了摸脖頸處,總覺得熱熱的。
適才黎哥哥說話,明明靠的不大近,那溫熱的呼吸,怎的盡數就噴在她的脖子上了呢?
走至銅鏡跟前坐下,瞧了瞧鏡中的人。
耳根也跟著紅了起來。
綠珠回來之時,穆芷苓幾乎是從座椅上騰起,她迎上去,問道:“走了?”
綠珠點點頭,卻是不明白她家主子為何如此慌張。
剛才從二少爺的玉茗塢回來後,便魂不守舍的。
可她卻不敢問,小姐說過,身為一個奴婢,最重要的便是安分守己。
穆芷苓再次走到玉茗塢,瞧見穆鈺正在抄著詩文。
穆芷苓躡著步子走進書房,瞧見滿牆的字畫。
那些字大批磅礴,而畫卻細膩柔美,二者形成鮮明對比,卻絲毫沒有不和諧。
反而相得益彰。
低頭瞧見鄭黎身旁的四書五經,穆芷苓眉頭微挑。
穆鈺並未注意到穆芷苓前來,抬頭間瞧見穆芷苓,有些許吃驚,問道:“妹妹,你怎麼來了?莫不是來看阿黎走了與否?”
穆芷苓急忙否認道:“當然不是,我隻是想起一些事,想問哥哥。”
穆鈺卻仿若沒有聽到她說一般,自顧自地道:“妹妹,你以前不是挺喜歡阿黎嗎?為何此次相見,表現得猶如一個陌生人般?你可知阿黎……”
穆鈺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站起身,歎了口氣道:“是哥哥勉強你了,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
穆芷苓側過臉不去看他,道:“苓兒倒是有些不懂哥哥的話了。”
穆鈺突地笑了起來,露出森白而又整齊的牙齒,道:“因為你是傻丫頭,所以不懂。”
穆芷苓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忽地又道:“哥哥你考進羅山書院了?”
羅山書院是京都最大的書院,其間的人皆是具有真才實學之人。不論貧富貴賤,不論家世顯赫與否,不論相貌周正,隻要是有抱負且才華橫溢之人,隻要通過先生的考試,便可進入羅山書院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