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就是怕後周的勢力東山再起。
可是為何明德帝還會允許周太後和桓王這樣的人的存在。
難道不應該是將前朝的遺孤殺之而後快嗎?
不論明德帝存著怎樣的心思,她們穆家都應該遠離周太後和桓王。
畢竟這一趟渾水不是他們穆家所能摻進去的。
適才停在福安宮時,周太後站在院門口,她竟然差點沒有將周太後的模樣認出。
她的麵容,和十年前也相差太多了。
仿若蒼老了二十歲。
穆老夫人和穆老爺子重新坐上轎攆,她微微側身看著穆老爺子,關心得問道:“老爺身子可是不適?”
穆老太爺抬頭,頓了一下又猛地搖頭。
穆老夫人眯了眯眼,手指放在膝蓋處,一下一下地敲打著膝蓋骨。
剛才的氣氛太過詭異,還有周太後為何無關讓她和穆老爺子前去。
待穆氏夫婦走後,高氏從屏風後走出,大步走向門外,探出頭遠遠望著。
神情淒苦。
桓王見狀,死死攥著拳頭,指關節因大力而發出哢擦的聲音。
從她記事起,他便知道,母後心中一直住著一個人,而那個人是權傾朝野的大將軍。
那個人之所以成為一品大將軍,也是因了母後在父皇耳邊的枕旁風。
後來那個人毀了他的天下,滅了他大周皇室滿門,讓他承受亡國之痛。
可是母後卻仍是對他念念不忘。
這些年,他一直待在母後身邊。
母後終日鬱鬱寡歡,最喜的便是執筆隨意而畫。
一張張皺了的宣紙,他拾起來……
看到的都是同一個人。
背負著亡國之恨,母後她竟是沒有一絲的感覺。
原來他和父皇在母後心中竟是這般的存在……
紀桓瘋一般地朝著殿內的嬤嬤宮女一陣大吼,用力將桌子掀翻,周太後猛地回神,轉過身對紀桓道:“你這是作甚?”
“母後,你可曾對得起父皇,父皇在你的心中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你將他當做什麼了?你當我當做什麼了?父皇他可是一國之君啊,而你曾經是一國之母。”
紀桓雙目猩紅,狠狠地等著周太後,怒吼道:“可你的做法卻是讓父皇蒙羞,父皇死不瞑目令人發恥!如果不是你,整個大周就不會滅亡,母後,你這樣讓兒子如何再將你尊為母後呢?”
周太後身子一頓,愣在原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紀桓的話。
紀桓痛心疾首地看著周太後。
周太後咬著頭,眼眶紅紅的,良久才道:“桓兒,母後在你眼中便是這樣的嗎?”
紀桓搖著頭,怒極反笑,道:“那您還要怎樣,要我當做一無所知是嗎?我這些年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一切都是我的想象,而事實上,這一切並沒有發生,對嗎?兒子不止一次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我情願它是假的。”
語畢,拂袖揚長而去。
獨留周太後愣在原地。
桓兒,若是你知道真相,你會不會少恨母後一點。母後對不起你的父皇,卻從未對不起你。(未完待續)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