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讓她喪命嗎?
不,若是想要了她的命,可以又更多更好的辦法,沒必要在昭華殿中冒這個險。
隻怕那穆芷萱,想借此機會,挑撥她和鄭皇後之餘,再借此讓她沒有辦法參加朝會。
當真是一舉兩得。
她當真是弄不明白了,自己到底是什麼地方惹怒了穆芷萱,竟是讓她時時這般對她。
從六歲開始。
如今她越來越相信那穆芷萱肯定……
可是即便如此,那穆芷萱怎會用毒,莫不是她也同自己一樣……
想到這裏,穆芷苓突然從懷中掏出那般蝶扇,道:“萱姐姐,小五看得出萱姐姐十分喜愛這蝶扇,萱姐姐莫不如收下這蝶扇吧。再者既然這蝶扇如此之好,若是配我這種不懂得欣賞之人,隻怕也是可惜了。唯有萱姐姐懂得這蝶扇的精妙與珍貴之處,莫不如給了萱姐姐。”
穆芷萱表情瞬間石化,有些不高興地說道:“五妹妹還是收下吧,畢竟是皇後娘娘所賜。”
“隻是我不喜歡,萱姐姐可曾看見我用過蝶扇,我連扇子都沒有,素來不喜歡那些東西,如今給我也是勉強了。我倒是看萱姐姐似乎很喜歡扇子,萱姐姐你就莫要推脫了,你若是不要,我便扔了便是。反正皇後娘娘她已經送我了。如何處置就是我的事。”
穆芷苓難得強硬一回,穆芷萱也隻得硬著頭皮收下了。
心中局促不安。
從剛才在昭華殿,穆芷苓便一直很奇怪。似乎有意在躲著這扇子,莫不是她當真看出了自己在其中動了手腳。
不,她那般蠢,怎麼會注意到自己在做些什麼呢。
回到院中,穆芷萱一頓狂吐,大半天也沒有緩過勁兒來。
秋桔見了,慌忙幫她撫著胸。神色焦急地說道:“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去了一趟皇宮就變成這樣了。我去尋那張太醫前來。”
穆芷萱卻拉住了她,道:“沒用的。”
她深諳毒性,據此毒如今的症狀來看,絕非一般藥物能解。那張太醫雖醫術高超。卻也無法解了這毒。
再者她中毒一事若是傳出去。定會傳遍穆家上下,屆時若是事情暴露,她的毒便當真沒法解了。
如今隻能自己試著解毒,如若不行,便照著那男人所說去做便是。
既然他選擇自己,想必還不想取了她的性命。
隻是他為何要她那樣做。
她不解。
那個人到底是誰。
為何將她了解得透透徹徹。
數日過後,朝會開始。
浩浩蕩蕩的遼國使者隊伍進了大殿之門,隨後朝明德帝彎身行禮。
並未行大晉的跪拜之禮。
便有臣子極為不滿。道:“大膽,見了大晉天子還不下跪?”
為首那人便仰頭。忽地哈哈大笑起來,道:“我等本是遼國之人,為何要行跪拜之禮?”
明德帝微微眯著眼,沒有說話。
那人卻越發猖狂,道:“你們中原不是有一句話叫做禮尚往來嗎,那我朝你們的天子行了我們遼國的禮,而本王身為遼國的皇子,爾等是否應向我行中原的跪拜之禮呢?”
說話那人氣極,道:“你這是蠻不講理!”
遼國皇子笑著說道:“非也非也,本皇子是按照你們的古訓來說的,難道有錯?”
潘丞相見狀,冷哼一聲,道:“小王爺的話隻說對了一半。”
遼國皇子挑眉,高高的顴骨下,嘴角抽了抽,道:“哦?說來聽聽。”
潘丞相朝前走了一步,道:“中原還有一個習俗,對狗叫置之不理,古人雲大肚能容容天下事,一隻狗都不能包容,如何能成大丈夫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
顯然,遼國皇子並沒有聽懂潘丞相所言。
可殿內所有大臣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隨行的一人走至遼國皇子身邊,說道:“小王爺,他說你是狗。”
話音剛落,遼國皇子便猛地將那人推到。
他上前走了一步,道:“中原皇帝,你們所謂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嗎?”
潘丞相卻急忙賠笑道:“遼國王子路途遙遠,舟車勞頓,隻怕是無解了微臣的意思。這狗乃最真誠的動物,微臣隻是期盼兩國之間能多一份真誠,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