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曲調停下,就連明德帝也緊緊皺眉。
這天音分明就是幾十年的積澱,可即將要與她抗衡的,卻是一個小丫頭。
就在他隱隱擔憂之時,穆芷萱起身走至明德帝跟前,行跪拜禮,道:“皇上,娘娘,民女雖是才疏學淺,但是實在沉醉於遼國這位大師的琴音,也想彈奏一曲,請大師指點。”
聊過太子卻笑道:“一直都覺得中原人能說會道,若是比拚說話,我族人定然不能贏你們。”
穆芷萱卻隻是抱著古琴走至正中央,而當她的琴放好之時,所有人皆是震驚不已。
那琴,分明隻有一根弦。
她抬手輕撫著隻有一根弦的琴,螓首微側,隨後露出一個標準的笑臉來。
眾人議論紛紛,皆是不解,卻沒有人敢開口。
當琴聲想起之時,頓時四周寂靜無聲。
悠揚的琴音隨著穆芷萱的手的不斷變換而從那一根弦上發出,隨後又從頭頂取出發簪,在弦上輕輕劃過,聲音驟然變陡,氣勢澎湃油然而來。
穆芷萱微微一笑。
隨即又站起身,將琴豎放,靠在自己的身上,姿態婀娜。
她竟是緩緩挑起舞來。
一舞一曲,讓人挪不開眼。
待到琴音消失,眾人才回過神來。
穆芷萱微微躬身,道:“小女子不才,獻醜了。”
那天音突地站起身,顫著身子,道:“我輸了,大晉隨隨便便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都能如此,老夫甘拜下風。”
明德帝笑著撫著須髯。對穆芷萱笑著連連點頭。
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走上前,道:“大晉之人的琴技果然了得,不過不知這棋藝如何?”
穆芷苓接到鄭皇後的暗示後走上前去,微微躬身道:“小女子願意願意上前一試。”
穆芷苓與那男子對視一眼,便坐下。
烈日當頭,四月的天讓人覺得燥熱不堪,男子的額間都已流下粒粒汗珠。
他揮一揮手。道:“這千古棋局。我解了二十餘年也隻是勉強解開,雖已解開卻也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姑娘若是能破了此局,我便甘願認輸。”
穆芷苓一瞧。倒是輕鬆的吐了一口氣。
隨即在黑子最多的地方落下一白子,而黑子理應將白子吃掉。隨後又後又陸續將自己送進了死胡同,幾翻下來,白子明顯落於下風。
那男子冷嘲道:“當真也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如此一來,白棋必死無疑。還以為大晉的女子個個都很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派如此拙劣棋技之人前來與我較量,是低估了我還是高估了她?”
白衣男子語氣不太好,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許多。
穆芷萱在一旁偷笑著。
鄭皇後微微側頭,正對上穆芷萱狀似愉悅的表情。
目光在穆芷萱身上停留片刻。鄭皇後轉身繼續看著眼前的場景。
若是這丫頭如此差的棋藝,當真能從這麼多人中脫穎而出嗎?
鄭皇後不大相信,再者。這穆芷苓一臉從容的樣子,這大熱的天也不見她有一絲緊張。當真就像那胡人說的,棋藝拙劣嗎?
穆芷苓卻微微一笑,突然抬手落下一子,那白衣男子手上的折扇突地一扔,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聲響。
這一扭轉乾坤的一子,當真是他渾然沒有想到的。
而再下了兩子,他突然站起身,道:“局勢已經明朗,我輸了。姑娘這招絕處逢生,當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在下學藝不精,再也沒臉進中原。”
遼國皇子壓根沒有料到自己原本的一臉得意,如今竟然成了笑話。
明德帝瞧著穆芷苓和穆芷萱,突地哈哈笑了起來,道:“這應國公府的丫頭,當真是沒有一個不出眾的。朕看這兩丫頭長得水靈,才情皆讓人喟歎,心中也是十分欣喜。這樣吧,朕允你們一人一個願望,隻要朕能做到,定能答應。”
穆芷萱跪在地上,道:“寫皇上恩賜,臣女卻有所求。”
明德帝挑了挑眉,道:“哦?說來聽聽。”
“臣女傾慕一人許久,可是礙於女兒身,又有婚約在身,實在難於啟齒,還望皇上開恩,能免去臣女的婚約,並能賜婚於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