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分明就從她的身上看出些什麼來了,否則他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那些話的意思,明顯就是在告訴她,她是那個漏網之魚。
他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重生。
“姑娘,你的姻緣並非天注定,而是人心所致。那個人因姑娘而生,因姑娘而亡,因姑娘而化虛為實。隻是一味地逃避無法解決一切問題,姑娘應該問問自己的內心,當真希望這樣做嗎?”老和尚盯著穆芷苓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仿若要透過那雙清澈卻有些暗淡的眼,看到她內心深處的靈魂。
穆芷苓愣了一瞬,微微笑道:“小女愚鈍,不能參透大師所言之奧妙,還請大師明示。”
“姑娘,凡事不能絕對。這世間太多可遇不可求的人和事,姑娘不能因為心中執念而毀掉一個能給你幸福的人。”老和尚微微歎氣。
穆芷苓被老和尚這一連串的話說得有些發蒙,老和尚話中有話是沒錯,可是他那說得也太過隱晦了些,隻有最後一句話她算是明白了過來。
不要因為心中執念而毀了一個能給她幸福的人。
難道她這樣的人還配得到幸福?
還有那句,為她而生,為她而亡,因她而化虛為實又是何意?
老和尚的話太過玄乎其乎,太過深奧,但是她終究明白了其中最為重要的道理,他讓她坦然接受自己的幸福,對嗎?
穆芷苓壓根不敢想,隻是如今心頭一陣亂麻,她也不想再求什麼姻緣簽了。
總覺得老和尚的話讓人覺得難懂,卻又印象極為深刻。
懷著這種困係惑混沌的心情回了海棠苑,穆芷苓在院中呆坐一個時辰。
回想著那老僧人的話,隻覺得有什麼東西越發模糊,似乎又越來越清晰。
不知不覺間就坐到深夜。今夜的風越發的涼,連帶著人的心也跟著冷地瘮人。
月眉和翠柳出來勸了許多次,穆芷苓仍然是呆呆的坐著,仿若沒有知覺一般,聽不清也看不到。
隨後在她身上披上一件厚厚的披帛,兩人就侯在身後。
穆芷苓回頭看了一眼月眉和翠柳,深諳一口氣,什麼時候才知道到底誰對你好,對你不好。
她輕聲道:“你們先回去歇著吧,我一會兒自個兒知道回去。”
見月眉和翠柳不為所動,穆芷苓眉頭皺起,道:“主子的話你們都不聽了嗎?”
她不曾使用主子這一特權,也極少朝她們用這般強硬的語氣。
兩人見狀,隻得不情願地離開。
忽然一雪白的身子從院外跑進,不對……是兩隻……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她花了眼。
怎麼會有兩個貝殼?
不對,其中一隻體型稍大,比貝殼還要大些,隻是同貝殼一般通體雪白,在暗淡昏沉的夜色中,顯得格外耀眼。
這到底……
貝殼朝穆芷苓走近,突然安靜地站在穆芷苓跟前,溫柔地舔舐著她的手指。
穆芷苓輕柔的將它的頭抱住,看著緩緩向她靠近的另一條雪獒,有些詫異也有些許害怕。
傳言雪獒是獒王,即便很多年也是可遇而不可求一隻的,可如今卻有兩條藏獒出現在她的身邊。
另外一隻竟然比貝殼還要大一些。
穆芷苓看著那龐大的身軀的雪獒,順著視線朝它身後看去。
依舊是一身熟悉的月白長衫,踏著緩緩的步子朝她走來。
靜靜地看著那白色身影許久後,穆芷苓喃喃吐字,道:“想不到黎世子身子好得這般快,當真是不需要穆小五多此一舉的關心。”
鄭黎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她,目不轉睛地盯著。
穆芷苓告誡自己不應朝著黎哥哥生氣,她應當關心才是,如今黎哥哥的身子即便是好了,那也是虛弱不堪。
她不能生氣的,可是就是忍不住滿腔的怒火。
自己當真是萬分搞笑,又有些莫名其妙。
她為何要生氣,憑什麼生氣?(未完待續)
一品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