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瘦的賭場經理叫住我之後,又來了個同樣黑瘦但漢語不錯的越南人,經過他幫助翻譯之後,我搞懂了賭場經理的意思,原來和我想的並不一樣。
聯盟給我的最初任務是想辦法做賭場的保安或者工作人員（端茶倒水簡稱大茶壺），但很明顯這些越南人不信任外人，但他們有一種場景確實需要一些懂漢語又會打架的人-----催債。
這個賭場就開在中越邊境，就隔了條河，兩邊來往非常方便，大半的賭客都是中國人，有的錢輸光了就在賭場裏刷POS機取現，有的就借高利貸，有的借了還不出來，就扣著人再派人去欠款人家裏收錢，不給就威脅砍手砍腳什麼的。
這個活並不是很好幹，比普通的高利貸還難處理，因為爛賭到敢借高利貸的人大多沒什麼人緣，肯定也不怎麼招人待見，前麵派去要賬的人，要麼被打一頓，要麼欠款人的家屬告訴直接撕票算了，省的他們親自動手。
賭場經理說完這些之後，又補充了幾句，大意是這個錢要回來就有分成，但出什麼事情都要自己承擔，意思就是在要賬過程中被人砍死砍傷，一切後果自負。
我心想這個和我原來想的職位差別太遠，甚至連賭桌的邊兒都摸不到，雖然我不知道聯盟讓我混進來幹什麼，但肯定得是接觸到賭場核心才行，這種追討爛賬的邊角料肯定是不行的。
對方看出我猶豫，也沒有特別的意外，畢竟不是什麼好活誰都知道，給我張名片說可以聯係他們，做一單結一單的錢。
我回到住的旅店，準備把情況彙報給策劃行動的人，就把和安排好的人打架，對方提供的催款的工作這一段寫清楚了，不過剛寫完是明文的，還需要用軟件加密，就是把這些文字內容隱藏到另一段文字裏，看上去可能像一篇遊記，或者是吐槽文章一類的，然後發到指定的論壇版塊，後麵就會有人去接收信息。
可是我剛把加密文字弄好，還沒等發出去，電話就響了起來，我接起來一聽對方隻說了兩個字：“開門！”
這種方式是證明來者也是聯盟的人，因為我的這個號碼是新的，幾乎沒有人知道，但我還是先到門口用貓眼向外看了看，是一個叼著煙的老頭，又幹又瘦頭發花白，看上去差不多五十歲開外的年紀。
開門進來之後，這哥們衝我點點頭，發了根煙給我，自己把煙頭一扔又點了根新的，然後大刺刺地做到凳子上，翹起二郎腿問：“明天機靈點兒，還有下手別太重，我這麼大歲數可禁不住你們年輕人幾拳。”
“啊？？？”我有些愣了。
“怎麼了？”看我愣了他也有些蒙圈，說道：“不是講好的，我鬧事你擺平麼？不過你別急著動手，等我打翻幾個賭場保安，這樣才顯得你身手好。”
“你是聯盟安排來的？”
“對啊”這老頭吐了個煙圈兒說：“怎麼了？”
“媽的”我心裏暗罵一句，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和不知道哪裏來的倒黴蛋，稀裏糊塗的打了一架，還好沒出什麼意外。
我把這個小插曲，以及小插曲之後麵賭場想找我催債的事情說了一遍，這老先生一聽就笑了，一邊搖頭道：“陰差陽錯啊，不過也好，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少挨幾拳。”
“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要不要問問下一步的計劃？”我和他商量道。
“不用。”他篤定地搖頭，換了根煙說：“我知道咱倆的目標，這次是為了拿到一張圖紙。”
“圖紙？拿圖紙去設計院啊，跑賭場幹什麼？”我問道。
“不不，這個圖紙在設計院也拿不到，隻能從人腦子裏弄。”他對著自己腦袋，用手指點了幾下說，然後把整個的關於這個行動的機會說給了我聽。
正如他說的，整個這次行動，是為了拿一張圖紙，過幾天會有個見過圖紙的人來這裏賭博，本來的計劃是讓我進入賭場，偷拍和攝像他賭博的畫麵，用來要挾他，但我進賭場當保安的事情沒成，就隻能相應的改變計劃。
新的計劃就是等這個見過圖紙的人賭博，等他欠了賭場的錢，我把討債的活接過來，然後逼他畫出建築圖的樣子，再由專人去完善圖紙的細節。
這個計劃有個問題，就是萬一這個人賭癮不是很大，就是小玩怡情的那種，或者輸到沒錢就收手怎麼辦。
我琢磨了一下，想起白鴿之前教我的間諜手段裏，有些迷藥可以讓人神誌不清，降低警惕性，或者刺激腎上腺素分泌，讓人更容易衝動做出決定等，如果使用合適的話，即使一個怡情的小賭徒，一樣可以把他拉進罪惡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