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撲哧一聲笑出來，包頭這貨可是真逗，“你還講條件呢？買一送一，你是附贈的，你還想要多好？給你整成黃曉明還是劉燁？美得你，你有那底子嘛。禿驢就算是化腐朽為神奇的大師，也隻能把禿頭整的更光亮，也無法讓他腦袋長出頭發。再說了，便宜還沒好貨呢，何況不要錢的？咱倆還把人家首席設計師給罵了，他們都是同事，雖然同行是冤家，可在一起朝夕相處工作的也難免有感情，人家幫著同事出氣對你下手，你又能怎樣？人家是設計師，你不聽人家安排，有本事你別占這個便宜啊。”
我說完伸出手摸了摸他特別洋氣耀眼的頭發，“可我覺得不錯啊，你平時總想發展一下那種特別邪氣特別風流的氣質，現在滿足你了，從內到外的風騷，你看看這回頭率和高亢的議論聲。”
我給包頭指了指我們從鬧市區一路走到大街道遇到的行人，幾乎十個裏麵九個半都回頭看他，而且表情異彩紛呈，都以為是物種變異，有一個騎摩托的男的可能是故意找樂子來了，聲音特別大對包頭說，“哥們兒，在哪兒拍新版西遊記呢？你演的是哪個妖怪？”
惹得周圍哄堂大笑。
要是按照其他任何時候，包頭非得罵人不吐核給那調侃他的男人罵到自殺，但此時此刻，他大約覺得自己大勢已去，為了早日躲避眾人看馬戲的目光，他非常低調選擇了無視，看得我怪心酸的，多麼意氣風發樂於裝逼的一個男人啊，咋混到了這麼慘，從後麵看他背影，我真是想替他說句話都張不開嘴。
包頭也沒騎摩托，大約覺得在馬路上被人拍下來太囂張了，中國老百姓大部分都特別閑，那些光鮮亮麗的白領和上層人士除外，大部分中下層人士，都喜歡茶餘飯後閑的蛋疼三五聚眾侃大天，這照片假如曝光出去，不定得把他說成什麼東西呢，開天辟地敵千年難遇，他爸媽還健在呢，他不能當間接氣死爹媽的殺人凶手。
於是我倆躲在一個非常僻靜的靠近廁所的角落，給市局打了一個電話，包頭是出來做任務的，自然別人對他是隨叫隨到支持他工作，於是我倆等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有一輛公車緩緩駛來，裏麵走下來兩個男警，四下看了半天，期間無數次目光從我們身上掠過，竟然一點沒認出來。
和我們也有過深入接觸的同事都沒認出來，我頓時覺得非常滿足，沒把我整成包頭那樣的怪鳥，還達到了我想要的效果，這八百塊錢花的太值得了。
包頭朝他們招了招手，那倆人明顯一愣，朝著我們遲疑走過來，期間打量了半天，非常驚訝說，“方律師和薑律師？你們怎麼這個樣了？”
包頭將我們的計劃說了一遍，那倆人很無奈說，“其實也未必能認出來，但你們倆這樣，如果我是代孕組織的一員，我都不見得接你們這樣的雇主，太不靠譜。”
另外一個刑警說，“嗨，反正也這樣了，她們那些人為了賺錢，不會挑三揀四，不靠譜怎麼了，正經女人也不會做這行，就這樣吧。”
其實代孕本身，無可厚非，這也算犧牲了自己尊嚴來賺錢的非常悲壯的方式，人家還造福人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