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強求了。強扭的瓜不甜,真是辛苦你應酬了我這麼多天了。”路隨冷淡的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了的疲憊,“走吧。”
霧茫茫不動。
“有多遠滾多遠,就當我們從沒開始過。”
霧茫茫幾乎沒見過路隨這樣發火。
“誒,路隨,你這人怎麼樣?吵架就是這樣的啊,你不能一吵架就讓我滾吧?”霧茫茫也火大了。
路隨冷冰冰地掃了霧茫茫一眼,“我不過是替你省了步驟。你不肯告訴你媽我們的關係,不就是打著將來容易分手的主意嗎?”
一語中的。
霧茫茫竟然無言以對。
“你胡說!”霧茫茫惱羞成怒地道。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裏清楚。”路隨握住霧茫茫的手腕道:“你敢說你回去不會隱瞞?你媽讓你去相親,你去不去?”
霧茫茫不說話。
“霧茫茫你聽著,我可以為了你的心結一輩子不結婚,但是我不能一輩子活在陰影裏,一直不公開我們的關係。”
“不可理喻,我什麼時候說不公開了?可是你總得給我時間啊!”霧茫茫甩開路隨的手,推門下車,餘光掃到路隨的司機,阿樹,這人的確有眼色,早就遠遠地站開了。
霧茫茫氣呼呼地走到半山別墅的門口,伸手想按門鈴,又管不住自己地往回看了看,就見路隨靠在車門上,正望著她。
隔得那麼遠,霧茫茫都能感覺出路隨身上的頹喪之氣,像一座沒有生氣的山,孤零零的,怪可憐。
其實路隨可憐個屁啊,要風有風,要雨得雨,堪稱人生的大贏家,可即使這樣,霧茫茫還是心疼他。
霧茫茫咬咬嘴唇,放下按門鈴的手怒氣衝衝地往回走了幾步,在公路沿上停下來,拿食指指了指路隨,然後又把食指往後彎了幾下,示意路隨過來。
路隨不動。
霧茫茫也知道自己這動作有點兒不尊重人,可是她就是故意的。
霧茫茫又用食指指了指路隨,再次像勾小狗似地勾路隨,這人要是不接招,她姑奶奶也不愛伺候了,誰不是爹媽生的啊?憑什麼受這個鳥氣。
路隨還是不動。
霧茫茫也不動了,在心裏默數,心想數到十路隨再不過來,那她就真敢答應寧崢了。
心裏的數才數到三,霧茫茫就見路隨動了,雖然不甘願,但到底還是走了過來。
霧茫茫忍不住翹了翹嘴角,有種大獲全勝的感覺,但很快又把笑意強壓下去,板著臉道:“行,你不就想進去嗎?我成全你。”
路隨垂下眼簾,轉身就往回走。
“喂。”霧茫茫追了兩步喊道:“路隨,我已經讓步了,你要不要這樣玻璃心啊?你還是不是男人啊,這麼小氣?”
路隨沒搭理霧茫茫,霧茫茫忍不住又追了兩步,一邊吐槽自己的窩囊,可一邊又勸自己,不要跟小氣鬼計較。
“是你自己不去的,將來可別怪我什麼不敢公開。”霧茫茫追著又喊了一聲。
“阿樹。”路隨出聲喚道。
司機阿樹趕緊走過來打開後備箱,將路隨事先給霧老板和柳女士,還有霧蛋蛋準備好的禮物都拿了出來。
霧茫茫尷尬地停在原地,才知道自己是誤會路隨了。
路隨就那樣涼涼地看著霧茫茫。
霧茫茫低著頭走過去,將額頭靠在路隨的胸口,這是求和的態度。
路隨沒動,霧茫茫就拿額頭蹭他的胸口。
最終路先生還是端起霧茫茫的臉,狠狠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