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並不是不喜歡老婆龔敏,隻是覺得龔敏很奇葩,他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是要和他結婚,他還能說什麼呢?
他還在燒那些荒謬的紙條,排氣扇已經被他打開了,發出悶悶的聲音,那種機械的風扇聲。
為了快些解決掉紙條問題,他隻好加大火力,盡快燒掉過去。
也不知道舒曉冉如何了,那個被舒曉冉拒絕的夜晚,隻覺得寒氣換進了褲管,異常寒冷。
他覺得自己無辜,又覺得自己可恨。
他隻能選擇苟延饞喘,為什麼自己沒死呢?如果是死了倒好了,父親為什麼要把自己這個廢物救了呢?
救了又如何,活著不過是行屍走肉。
燒著燒著,煙子有點嗆口,他微微咳嗽了兩聲。
接著他聽見有人敲了浴室的門。
“幹嘛呀,上廁所在!”他沒好氣得吼了一句。
“是我,我要上廁所。”
他一聽,是妻子龔敏回來了。
“你幹嘛非要來這裏上廁所啊,我們臥室不是有個獨立的嗎?”
“那個水管子壞了,不能衝水。”
“唉……那你就弄個盆子接一下水行不行?”剛說完他才發現,盆子和桶都在自己所在的這個大洗手間裏,“唉……算了,你等一下啊,我肚子疼。”
“哦,哎,你是不是咋燒東西,怎麼有味道啊?”
“沒有,我抽煙呢!”
“你抽煙?喂,你不是不抽煙的嗎?”
“我剛學的。”
“你……,算了我不管你這個,我問你,沙發旁邊的那個木框子呢?”
“我拿進來了,我以前偷的書,我還不能看了?”
“也給我看看!”
“我知道,待會兒!”說著他又加油燒了……
急急忙忙的,他總算是把“不幹淨”的紙條兒燒完了,感覺自己那畸形不潔的過去也被火焰抹去了,就連灰燼也被水衝進了下水道。
弄完了,還要等氣味散的更開,他開了窗戶,一個人在裏麵用手扇。
蘇哲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越來越空了,在枝城這個小地方,他父親的錢足以養活他,隨便拿個十萬投資個商鋪一年也夠他吃喝了。
人生變得毫無目標,虛無地活著就是他必須幹的事兒,父親救了他的命,可見老爹不願意他死,那當然不能死。
然而他的名聲已經被弄得狼籍不堪,走出家門一步,就會被人恥笑成“小白臉”“不孝子”。然而又已經和龔敏結了婚。
如果不結婚,他願意去一些陌生而遙遠的地方,比如深圳、上海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