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依舊是自己的未央夫人，如果她依舊呆在西越，依舊呆在自己的身旁，那麼該有多好，他甚至有種衝動，他會一輩子對她好，把對她的愛和那份心中對卿未央的愧疚一並全部都償還到她的身上。
如果當初一直都是那樣，如果是自己所想的那個樣子，那麼一切該有多好。
想著的時候，不知不覺恐怕連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孤傲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這樣的笑容，有多久沒有出現，連他自己都記不得了。又或者這樣的笑容，根本就是罕見，屈指可數，可以清晰地記錄在冊。
而慕思言躺在那裏兀自疑惑司馬睿怎麼還不來叫她，她都已經聞到肉似乎都要烤糊的味道了。
肚子咕嚕咕嚕地想著，提醒著她自己真的是有多麼餓了，自己真的是多麼想要吃肉。心中罵道，司馬睿這廝不好好烤肉，不知在幹什麼，肉都要烤糊了，還磨磨唧唧地不拿過來給她吃是要鬧哪樣。
終於不爭氣地睜開了眼睛，因為再躺下去，恐怕就真的隻能夠吃糊糊的肉了。心中念著，好吧！司馬睿，這次你贏了。
於是便睜開惺忪的眼睛，坐起身來，然而一坐起來，抬頭往那邊的人影瞄去，一瞄整個人就發懵了。
仔仔細細地再次搓了搓自己的眼睛然而麵前的場景依舊是另外一個人，不是司馬睿，並且竟然還是夜西幻。
“夜西幻……”不知不覺喃喃地便驚歎出聲。
夜西幻聽到自己的名字，瞬間從方才的想象之中回過神來，轉過頭望著一臉詫異盯著自己的慕思言。臉上原本笑著的神情立馬收了回去，又變成了一張冷峻的臉。
“嗯，是寡人。”夜西幻冷冷地答道。
慕思言掙紮著起身，盡管全身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不僅是因為沒有吃飯，也是因為凍太久的緣故。
夜西幻見狀想上去扶她。可是伸出來的手還沒有摸到她的手臂，就被她一個拂袖給避開了，隻見她的眼中帶著難以置信的失望，然後幽幽地望著他質問道：“為什麼會是你，為什麼不是司馬睿？”
原來竟然不是司馬睿，怪不得，她恍惚地想著，他叫她的時候是連名帶姓叫的她慕思言，司馬睿從來不會這樣叫她。而且，她撲向他的時候，那個懷抱並不溫暖。而司馬睿的懷抱卻是異常溫暖的，原來一切隻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司馬睿。
這個問題，其實他也想知道。為什麼自己不是司馬睿，為什麼能夠陪伴在她身邊的人不是自己。
司馬睿擁有的東西其實很多，遠遠比他要幸福地多。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看見司馬睿洋溢著一臉的笑臉經過，而他卻隻能默默地呆在角落裏。
作為東陵和西越打仗，西越戰敗的犧牲品，他同樣在幼年的時期就被送到了東陵當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