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吉他,提著行李袋,我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著。我不知道要走到哪裏去。
街上華燈依舊輝煌,車輛來來往往,行人茫茫如織,隻有那一棟棟的樓房,如我一般沉默的矗立在這街邊,想要融入這繁華盛世,卻孤獨而無助。
這是個喧囂熱鬧的城市,但卻給我冰涼清冷的感覺;這是個熟悉的城市,相對於我而言,卻是那麼的陌生,雖然在這裏生活了兩年的時間,但隻有夏燕租住的那間小居室,才是我熟悉的感覺到溫暖的地方。
可是從現在起,這處曾經熟悉的讓我感覺溫暖充滿歡樂的地方,也開始變得陌生起來。
於是,我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夏燕,想到了她那淚流滿麵的臉,想到了她孤獨無依的站在樓前看著我遠去的樣子……
這個時候,街邊一家商鋪裏,傳來了任賢齊的歌聲,是那首《流著淚的你的臉》。我停了下來,就這麼站在商鋪門前,淚流滿麵,跟著音樂的旋律,心裏一遍遍的默默唱著,“……流著淚的你的臉,在我腦中不斷的盤旋,許多話沒向你說,但我已沒有勇氣回頭!流著淚的你的臉,倒映整個城市的燈火,其中孤獨的一盞是我;片片夢碎的聲音,也是我……”
沒有人知道,這個時候的我,很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
一段從高中時期就開始萌芽,前後長達八年的愛情,就在這南方的城市裏,一夜之間化作泡影消散。
心愛女人的出軌,讓我心中的痛楚,無以複加。本應該痛恨她的我,這個時候腦海裏卻總是浮現出,剛才分手時,她那淚流滿麵、孤苦無依的樣子。
“快看,那裏有個傻子,站在那裏哭呢!”
“這麼大的一個男人,竟然會當街流淚,又怎麼可能是傻子?他一定是被人傷到了心!”
“且,不就是一個沒用的男人!”
“你怎麼能說別人是一個沒用的男人呢?”
“隻有那些沒用的窩囊廢,才會被人給傷得當街哭啊。”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在我的周圍竟然圍了一些人,正對著我指指點點。而那個滿臉脂粉都掩蓋不住皺紋的女人,更是尖銳無比的說我是一個沒用的窩囊廢。
“難道我真的這麼沒用嗎?”看著周圍人的指指點點,我難過的低下了頭。
這個滿臉脂粉的醜女人說的沒錯,我的確是一個沒用的男人。要不是因為我的沒用,夏燕又怎麼會去出賣自己的身體來賺錢買房子?因為我明白,夏燕也是深愛我的,她確實是想著和我結婚一起白頭到老,所以她也是為了能和我早日結婚早日有個自己的愛,而努力賺錢買房子。
可是,對於我來說,這卻是一種莫大的諷刺與侮辱!試想,一個男人還得靠她的女人來出賣自己的身體買房子,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感到恥辱的呢?
“啊!我不是沒用的窩囊廢!該死的老天,你給我看著,有一天,我也會成為站在這個城市的金字塔尖的人!”
突然,我的情緒爆發了,揮舞著雙拳,仰天吼道。
“果然是個瘋子!”
周圍那些剛才還對我指指點點的人,被我這突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紛紛走避不及。
我也懶得和這群吃瓜群眾一般見識。吼了一嗓子後,我的心裏並沒有舒坦,反而感覺有些更堵了。
我知道,這個時候的我,必須得好好發泄一下。如果不能將心中鬱結給發泄出來,我都不知道我會不會瘋掉。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擦幹了臉上的眼淚,我提著行李袋,繼續向著街的那頭而去。我知道,街的那頭,有一家叫做“風花雪月”的酒吧。
風花雪月酒吧和別的酒吧不一樣,並不是依靠那些重金屬音樂轟炸來吸引客人。這間酒吧裏有歌手駐唱,充滿了文藝格調。
來到風花雪月酒吧後,我直接走到吧台,叫了兩打百威啤酒,一瓶愛爾蘭威士忌,把身上買鑽戒剩下的錢,一下全給花光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至於明天,我不想去管了。先把今晚給挺過去,再說吧。
交了錢後,我就站在吧台旁邊,一邊等著侍應生給我拿酒,一邊留意著合適的座位。
這個時候,我看到離酒吧演藝台不遠處有一張桌子,位置挺好的,可是卻坐著一個獨自喝著悶酒的長發女人。
管他了,就那裏吧。我對酒吧侍應生說,“看到那張桌子了吧?把酒給我送到那裏去。”
然後,我就徑直地走了過去,來到了那個長發女人的身旁。雖然酒吧的燈光暗淡,女人的臉也被披散下來的長發給遮擋住了,但我莫名的就認為這是一個漂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