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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證道音(1 / 2)

就像從暴風中穿過,來到了風平浪靜的風眼。

孟一葦感覺身體一鬆,神識之海破冰而動,體內不多的元氣也流轉到全部貫通的氣穴。

可是孟一葦知道,此地的歲月禁製,並沒有撤去。

因為茅草屋中,隻有一個土炕,一個灶台,一張木桌。而此時灶台下還有燃燒的柴火,木桌上還有縹緲的香爐。

自從道宗飛升,這裏已經空置了八百年。所以,那灶火,肯定是道宗燒起的,那爐香,也是道宗點著的。

可以想象,八百年前,道宗還是像往常一樣,準備燒一灶柴火,暖一暖土炕。突然,心有所感,天地間隨之響起遼遠的鍾聲。鍾聲四十九響,道宗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燃上一爐香,換上漿洗幹淨的道袍。推開木門,外麵已經是被證道音驚來的徒子徒孫。

“弟子陳山榆,恭送師尊飛升!”一個沉穩的中年道士跪了下來

“恭送道宗飛升!”其餘道士也跪拜行李。

“跪什麼跪!”道宗很是不耐煩,“老子是升仙,又不是死掉!”

他拍了拍自己最喜愛弟子的頭,就像二十年前剛領他上山時候一樣,“山榆,道門天師這個破差事,就給你做了!”

隨後道宗又環顧了了一眼剪雲山上的大真人,“你們要聽話!”

安排完這些,道宗盤膝而坐,陽神離體而出。不同於已經衰老的皮囊,道宗的陽神還是一位長須飄揚的青年。

看著逐漸湮滅的軀體,道宗陽神瀟灑一笑。背後長劍隨之出鞘,在天空中劃了一道軌跡,停在他的腳下。

“走咯,去看看天上有什麼好耍,哈哈!”話音剛落,一抹青光就直衝天邊,那裏有一道洞開的天門。

這些是孟一葦想象出來的,但是又像是直接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搖搖頭,孟一葦開始重新打量起草屋裏的擺設。

最後他看向了那灶燃燒了八百年的爐火。

當初那根鐵棍上有被燒過的痕跡,而鐵棍又是道宗之物,難道道宗一直用鐵棍當燒火棍?

孟一葦有些不敢相信。整座翼陽城的陣法之眼,四十年前,被當時的大煜皇帝,絞盡腦汁,從書院拿走的“眼”,之前隻是道宗的一根燒火棍?

孟一葦不敢確定,但是剛才突然看到的道宗飛升之景,感覺以道宗瀟灑恣意的性子,倒是真有這個可能!

現在孟一葦隻能苦笑,在翼都中被爭奪的寶物,在其他地方真的隻算是一根棍子! 隻要無所求,天下至寶也不過是一攤狗屎。

不過,想到手中那隻眼睛,孟一葦還是走向了灶台。

柴火燒的很旺,但是卻沒有溫度,畢竟熱力已經留在了八百年前。

灶火邊上,還有一堆備下的幹柴,吸引了孟一葦的注意力。

這些幹茶,應該就是山裏折下來的鬆木,大大小小,長長短短。鬆樹皮上有鬆油,易著耐燃,是上好的木柴。可是這裏的幹柴卻都被扒了皮,光溜溜的碼在一起。

孟一葦蹲下拿起一根,睜開眼睛看去,果然看到了特別的東西。

這些幹柴的表麵有一道道劃痕,好像是有人用指甲隨意劃上去的。但是又不像隨意而為,倒像是某些文字。

“不是佛經,不是符文,也不是神紋,這些文字到底是什麼?”孟一葦自言自語,這些一定是道宗所刻。刻上紋路的柴火,肯定不會讓土炕更熱,也不會讓煮飯更香。道宗是為了什麼?

這時,孟一葦突然感覺手心有些灼熱,不禁攤開了左手,眉頭一皺。

剛才被竹竿劃破的手掌,還在淌血,但是孟一葦一直沒有察覺。因為流出的鮮血沒有溢出來,而是被那隻像眼睛的紋路吸收,紋路中心的眼仁已經染得血紅。

這種變化在詭異的進行,孟一葦沒有一絲察覺,直到此時出現了灼熱感。

依照以往的經驗,手心變得灼熱,是這隻眼睛又有動作。當初孟一葦去心島跟十裏侯辭別,手中的眼睛就在火燒的灼熱中睜開了三分之二。

不過這次灼熱,卻不是睜開,而是在閉上。

此時,眼紋正在肉眼可見的閉合,剛才被吸收的鮮血,重新流了出來。

孟一葦隨手拿起灶台上的一塊抹布,裹住了傷口。

再瞧幹柴和爐火,孟一葦已經有些猜測。

這些刻了未知文字的幹柴,和這個燒了八百年的灶台,不是為了暖土炕,也是為了煮齋飯,而是為了燒那根鐵棍。

而作用就是讓鐵棍,或者說鐵棍代表的東西,睡過去,不要醒來!

這曾經的鐵棍,現在自己手掌心的眼紋,到底是什麼呢?

孟一葦此次出來遊曆,最直接的目的就是解決手中的眼睛。可此時在道宗的茅草屋裏,一切又變得更加模糊。

一根被道宗從朔方原上帶回來的鐵棍子,每天被刻了文字的鬆木柴燒著。道宗飛升之前,將鐵棍帶到了翼陽城,交給了書院山主。書院山主,帶著鐵棍去了大澤。回來之後,山主就創造了神紋理論,並將鐵棍變成了陣法之眼。再後來,鐵棍被搶到了白帝城。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入微閣,最後則變成了自己手掌心得詭異眼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