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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仙道是雞肋,不如一青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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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一葦知道聲音可以傳播能量,卻不知道聲音可以傳遞神識。

在他的認知中,神識與元氣等同,是萬物源頭,是能量載體。可此時,雌雄吞天魚卻能夠通過叫聲,將彤陽山中的神識傳入孟一葦的識海。

孟一葦環顧四周,山川湖水,蒼天白地,與模糊記憶中的世界並無二致。可這天地間的法則和奧妙,似乎與那個世界完全不同,也從未被世人探究清楚。縱使他身在書院,貴為夫子,也不過是芸芸眾生一凡人。

“這樣就能平衡嗎?”孟一葦隨手布下一道意場,漫卷的雲雨開始在彤陽山中撒下一片春曉之意。看到春雨如油,淅瀝而下,孟一葦果斷撤回意識,隨手抹去神紋,卻未收回神元,隻讓意場自動消散。構成意場的神元全部來自孟一葦體內,此時化作春雨,重歸天地之間。

孟一葦眼神逐漸明亮。

他構建的人間之意,與前賢不同。書院曆代精研神紋的夫子們,預想領悟人間之意,必先溝通天地。即使書院天工府齊工刀,也需要鐫刻神紋,才可借助天地本源。

而孟一葦不同。說起來,他其實並未真正領悟人間之意,靠的不過是臨摹。即使當初在書院鏡泊湖上,為了對戰武道小神仙,而布下“天地人神鬼”,也不過是東拚西湊出來的“陣法”。因此,孟一葦始終將自己布下的“意”稱作“場”,就是認為自己還不配人間二字。

但是,孟一葦卻擁有一片神識之海,可在體內融彙神元。如果說意場是一幅畫,那麼,書院曆代夫子們,就是以天地為絹,執刀如筆。而孟一葦則是將預先畫好的一副畫,直接貼在原有的絹布上。

隻要他不收回神元,再抹去神紋,意場就會在天地間慢慢消散,化為純淨的元氣和神識。他體內神識如海,隻要再補齊元氣短板,神元便可源源不竭。

想到這裏,孟一葦再次感歎白河愁驚才絕豔。應該直到邁入彤陽山,白河愁才知道他體內擁有一片神識之海。之後,便是斬斷手指,引出仙人。接著,以他為餌,誘仙人邁出天門。再以畢生之力,化仙軀為肉身,調動天地之力,斬毀仙界之門。最後,引導孟一葦吞天入海,重建平衡。

真是,環環相扣!

但是,孟一葦可以肯定,這絕不是預先製定好的計劃。每一步操作,白河愁皆有猶豫,思慮後方孤注一擲,可正是這種勇氣和謀斷,才讓人感歎到天下第一人的魄力和風采。

那陳驚天呢?孟一葦突然又想到了這位斬滅仙人的武道宗師。

他為何邀我一同北行,難道僅僅是以錄神筆,記錄平生所學?

他為何肯定我可以登上神識濃鬱的彤陽山?

他真的隻為心中意氣,就冒著滅盡天下生靈的危險,戰白河愁,殺吞天魚,釋放神識風暴?

孟一葦心頭一震。或許,他的目的隻是將我帶來彤陽山!讓白河愁看到我體內的神識之海!

或許,白河愁與陳驚天之間,確實存在意氣之爭。但是,在孟一葦到達彤陽山後,兩人就開始達成默契。

“凡界苦仙久矣!”白河愁的聲音最後一次響起,“今後,再無仙人淩駕,皇權與江湖,南人與荒人,九州與天下,戰與和,亂或治,起碼是人間事了!”

螢火完全熄滅!

孟一葦悵然不已。一路北行,種道人,槍王韓抻,霸刀陳驚天,再到武道魁首白河愁,相繼隕落。幾人立場不同,刀劍相交,但都是心在天地,當為人傑。

“如拙,我們要下山去了!”悵然之後,是冷酷無情的離別。孟一葦回到冰崖之上,望向山下殘留的風雪,心中不忍。

“那呂嬋呢?”李如拙低著頭,散亂的發髻,將麵目完全掩蓋,他已然猜到結局。

孟一葦必須離開彤陽山,不然通過意場釋放出來的神識,會被吞天魚重新禁錮。就像剛才灑下的春雨,一接觸玉色霧氣,立刻就化作了冰晶,被截留在彤陽山中。所以,孟一葦必須要離開彤陽山,離開荒原,甚至離得越遠越好。這樣通過意場釋放的神識,才能真正的回到天地之間。

李如拙必須離開彤陽山。他已經失去陽神,不說修為盡毀,也基本是要重頭修煉。此時,吞天雄魚重歸彤陽,玉色霧氣籠罩山穀。冰山中封存的神識,也開始逐漸渡入霧氣,再被沙漏吸食。越來越濃鬱的神識,讓李如拙可以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小。如果不盡快下山,他的意識必然會在濃鬱的神識中溺亡。

而呂嬋,則必須留在彤陽山。她是傳導吞天魚聲音的起點,隻有她留在冰湖之畔,才能將雄魚吞食的神識,通過聲音傳遞給孟一葦識海中的雌魚。荒原盡頭的彤陽山,才能化作識海之水。

“我會留在這裏。”呂嬋慢慢站起身來,不但沒有怨氣,反而有一種解脫。剛才,她流淚說出的話,此時真的實現了,她可以阻擋浩劫!師尊心中的意氣沒有錯,她的執念也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