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毛是哪一個?把調酒師都給我叫過來!”老頭用拐杖敲了敲地板,轉頭對自己的兒子道,“還有你,趕緊去止血,再把前整晚的監控全都調出來。”
等年輕人捂著鼻子走了,老頭才笑嗬嗬地給六哥倒了酒:“六哥稍等,這是進口的洋酒,我不太懂洋酒,但我知道這一瓶可不便宜,希望合你口味。”
“我不喜歡和這種西洋的馬尿。”六哥搖搖頭,看了看手表,“讓你家娃兒動作快點就行。”
“嗬嗬……六哥真是快人快語。”老頭放下酒瓶,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金屬盒,裏麵裝著滿滿的雪茄,“酒不喝,煙總是抽的吧?”
六哥瞥了一眼老頭手裏的雪茄,不屑地笑了一下,也不話。
“看來六哥是看不上我這寒酸的東西了。”老頭也不惱,把煙收了起來:“不知六哥的那位朋友究竟是哪路神仙,要勞煩您親自走一趟?”
“少打聽,多做事,或許你能多活些年。”六哥道。
“哈哈,我懂,我懂。”老頭自己喝了一口酒,眼眸低垂,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情況就是,是他的兒子或者他兒子的馬仔真的偷了人家的東西。
不多時,老頭的兒子帶著一隻平板電腦回來了:“監控我已經調到了,那晚上上半夜都很正常,下半夜監控突然壞了,總之沒拍到有誰偷東西。”
六哥眯起眼睛,眼神中寒光直冒。
“混賬東西!”老頭奪過平板電腦,又給了自己兒子一個大耳刮子,“平白無故地監控會壞?那可是進口的西德的,剛換半年!”
“我……我沒撒謊,真的是下半夜係統自動關機了……”年輕人眼淚都被打出來了。
“那個紫毛呢?嗯?”老頭問道。
“他……他這兩沒來上班,電話也打不通。”年輕人囁嚅著道。
老頭呼吸一窒,心中暗道不妙,果然,那六哥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了拍老頭的肩膀:“不錯,很好,開黑店開到老子頭上來了,有前途。”
“哎呀六哥……不,六爺!”老頭低身下氣地焦急道:“我們哪兒敢啊?這裏麵一定有誤會,我這傻兒子平時管束下麵的人太鬆了,我們絕不敢……”
“行了,太陽出山之前,把紫毛帶到星悅酒店樓等我,辦不到的話,你們父子二人自己跳江吧。你們搞丟的東西,是老東家要收的東西,比起那東西的價值,你開的那十幾家會所加起來,連根毛兒都不算。”六哥徑直走了過去,從舞台上把那個扭了半的鋼管舞娘脫了下來,在對方一臉驚恐地表情下,摟著人家的腰:“這個,今晚我要了。”
“薛少……薛少救我,我不想……”舞娘對著自己的老板,也就是那個年輕人喊道,自己平時在這裏都是薛少罩著的,暗地裏也算是他的女人,因為臉蛋身材都很好,平時少不了被人占便宜,都是薛少幫她擺平。
“少廢話,六爺瞧得上你,是你的榮幸!”薛少大聲嗬斥道,他都自身難保了,哪還管別人死活?
………………
一個時之後,“薛少”帶著人找到了紫毛的出租房,氣勢洶洶地踹開了房門。
房間裏除了襪子的臭味,以及一桶沒吃完,已經幹涸的方便麵,什麼都沒有。
是的,這實在太詭異了,這是一間地下室,通風不太好,但這裏也太幹淨了,十幾個弟全都在那兒幹瞪眼,這裏不像是人住過的地方,反而更像是毛坯房——連馬桶都不見了,更別提床鋪桌椅了。
“阿黃呢?你過來!”薛少喊了一聲。
“老大,我在。”一個黃毛跑了過來。
“你平時和那紫毛玩兒得不錯,我問你,你來過這兒嗎?”薛少問道。
“來過啊,上周我還來過呢,這家夥買了一台二手的ps4,喊我過來玩遊戲的。”阿黃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