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和尚。”姬雲嘀咕道。
“那行，再給我這兄弟烤6根羊鞭，一碗羊肝湯！”趙旭朝老板娘道。
“好嘞！”老板娘笑嘻嘻地點頭，“趙就是照顧我們生意，今照例給你85折，吃好喝好哈！”
“……”姬雲搖了半手表示自己不吃羊鞭，可人家老板娘就當沒看見，哼著歌兒扭著肥臀走了。
因為是熟客，所以上菜很快，趙旭先給姬雲倒上了一杯熱酒：“來，兄弟你大老遠地來見我，真是不容易，我敬你一杯！”
“我……我不會喝酒。”姬雲窘迫道。
“誰生下來就會喝酒呢？來，先來一口，保證你立馬暖和起來……別扭捏了，你又不是和尚，對吧？”趙旭把酒杯塞進了姬雲手裏。
姬雲看著笑眯眯的趙旭，歎了口氣，他又不是傻蛋，當然看得出來趙旭想要灌醉他然後套他的話。
既然知道一時半會兒逃不掉，他也就豁出去了——他當然會喝酒，剛才隻是裝的，前些，他不就在一家酒吧裏把那個盜墓賊喝倒了嗎？
裝作不會喝酒的樣子，讓別人生出欺負弱的心思，然後讓別人來豪氣幹雲地勸自己酒，最後別人裝逼過度倒下了，這才是酒桌遊戲的最高奧義——扮豬吃老虎。
“兄弟，我虛長你幾歲，就不欺負你了，這樣，我喝一杯，你喝三分之一，怎麼樣？”果然，姬雲聽到趙旭出了他想聽到的話。
“……好吧。”他勉為其難地端著酒杯，和趙旭碰了一下。
趙旭果然仰頭將一玻璃杯酒吞下了肚，姬雲目光一閃，喝了一口，還假裝咳嗽了幾聲——不得不，這酒似乎真的挺烈的。
“來，吃串兒！”趙旭給姬雲分了串兒，大口吃了起來。
姬雲看他一副粗豪的做派，心想之驕子的智商也不過如此了，連我演戲都看不出來。
“來，幹！”趙旭時不時地敬酒喝酒，兩瓶酒很快就見了底：“老板娘，加酒！”
“來了！”老板娘抱著一個大瓷瓶跑了過來：“這是我家自己釀的米酒，我已經熱好了，二位慢用。”完，還朝趙旭眨了眨眼睛。
趙旭結過酒，取下了蓋在瓷瓶口的那隻飯碗：“兄弟，我呢，用碗來，你還用那酒杯，這一回我喝一碗，你喝一杯，怎麼樣？”
姬雲臉頰上已經出現了一絲酡紅，感覺剛才的酒似乎有點後勁了，但聽到趙旭話已經開始大舌頭了，於是趕緊點了點頭——在他看來，趙旭再來兩碗差不多就該倒了，到時候他想走，還有誰能攔得住？
………
二十多分鍾後。
觥籌交錯，杯盤狼藉，竹簽縱橫。
姬雲的臉扣在羊肝湯的大碗裏打呼嚕，而趙旭則翹著二郎腿剔牙縫，哪有一絲的醉態？
如今的他，不管吃什麼喝什麼都會被完全消化，連屎尿屁都不存在了。
別這麼點酒，就算喝下一水缸的工業酒精，他連嗝都不會打一個，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可以和他比酒量了。
偶爾，他也會帶著公司客戶到這裏來感受“龍滄人的弄堂文化”，順便在酒桌上談生意，老板娘和他熟得不能再熟了——趙旭剛才要燒刀子酒的時候要“加溫一下”，就是暗號了，其實就是要蒸餾過的高度酒。
“趙，進裏屋去吧，熱毛巾和痰盂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老板娘把姬雲從湯碗裏扶起來，輕聲對趙旭道。
“謝了老板娘！”趙旭站起來，扶起姬雲道。
“客氣什麼？上次我們店被人誣告舉報的事，要不是你認識人，早就關門了。”老板娘笑嘻嘻地答道。
趙旭笑了笑沒話，突然聽到背後街上傳來一陣騷亂聲：
“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