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趕上這西北風了,晚上又是月夜,整晚不停船,除了幾個調帆的水手其他人都睡了。一夜無話,第二天正午時候從登州港靠岸,不管帶沒帶貨,按船大小收稅,這艘蜈蚣船得繳納一兩銀子的稅款才行,柴林也不爭執這些,安頓船把頭和水手從這裏等著,然後帶了柴猛等一行人步行上岸,一出了碼頭,路兩邊黑壓壓的一片全是人,蹲在路兩旁,有的衣衫襤褸,有的麵帶菜色,有的神情麻木。
看見柴林等人,這些人立刻來精神了,圍攏過來就問:“要找人,要人嗎。搬運雜活,啥活都能幹。”
一下幾十人號人嘰嘰喳喳的,竟然都是等活的。幾名護衛立刻保護在柴林身前,腰刀都出來了。柴猛喝道:“不找人幹活,隻是路過,散開。”
這些人才悻悻的散開了,一個個又坐到路邊去了。
一下十幾人帶著長刀、弓箭的進城也不合適,畢竟不是滄州本地,在港口附近找個客棧安頓了。柴林、柴猛帶了五個偵察兵暗藏了兵器,利刃往登州城方向走去。
一行人沿大路趕奔登州城,細問了一下,路程也不過五六裏地而已,距離近,無需雇傭馬車,步行就可以。
登州城是一港口城市,老城比較小,早已經建設不下了,以老城為中心,四周修建的全部是建築,坊、市齊全。
登州東門外二三裏地大路北邊,修建有好大的一座三層樓房,門樓掛著一牌匾,上書三個大字:顧家樓。
顧家樓旁邊還有一個大肉鋪,好的院子,三間房的門麵,六七個壯漢在那裏殺牛殺馬。
北宋年間,法度嚴格,牛、馬、驢等大牲口是重要的勞動力,地方州府考察的重點,不得隨意殺了吃肉。隻有當大牲口老了之後才可以賣到衙門指定的店鋪進行殺肉,顧家樓就是衙門定點的老牛收購點,牛皮、牛肉無一不是比較貴的東西,這生意自然是利潤厚的狠,類似於報廢車這種獨門生意。
此間正是登州赫赫有名的顧家,這老板姓孫,是個上門女婿,沒甚地位,當家的還是老板娘,老板娘姓顧,人送外號顧大嫂。
今日裏太陽好,顧大嫂端了板凳,在門口曬太陽。這顧大嫂屬於大骨架型,身材高了有一米七左右,看年紀不大,二十七八模樣,皮膚白嫩貌美,杏眼圓凳,膽鼻高懸,頭發高挽雲鬢,插著金簪子。一身綢緞的衣衫,衣領拉的很低,想低調但是實力不容許啊。
過路的一個漢子見顧大嫂貌美,忍不住多看幾眼,顧大嫂見他不看路,眼見撞在杆子上了,連忙提醒:“小心杆,小心杆。”
這漢子還以為顧大嫂喊他,連忙回道:“小寶貝,小寶貝。”
“砰。”一下這漢額頭撞在了杆子上麵,眼冒金星。
顧大嫂罵道:“傻貨,讓你小心杆子都不聽,撞上去活該。”
一位三十多歲的食客來了,來到門口道:“顧大嫂這是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沒什麼,一個傻貨撞杆子上了。”顧大嫂說。
那食客笑道:“古代有美女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今有美女撞杆,哈哈哈。”
“笑你個大頭鬼啊,有你這麼誇人的,今兒吃什麼?”顧大嫂笑道。
食客也不生氣,笑嘻嘻的說:“給我來一碗牛衝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