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珍說:“都不用羨慕別人吃肉,吃鹹菜是出力,吃肉是賣命,到了礦場,如果有想吃肉的可以去吃肉。”
肯定有想吃肉的,但是現在不是時候,必須到了礦場再說。
就在柴林在登州購買木材、招募礦工的時候。前些日子從大樹十字坡救下來的那個明廣大和尚一路南下,行走了有半月餘終於到達了江州潯陽江。
明廣大和尚來回尋覓了有五六天,明察暗訪,終於找到了張橫的下落。
這張橫外號船火兒,意思就是船上的夥計,叫做船火兒。愛打牌喝酒,終日裏不幹正事。
這日下午,潯陽江上殘陽如血。
大和尚把镔鐵的長刀放在了客棧,裝作給人做法事的和尚,隻背了包袱,褡褳,來到江邊,蘆葦叢中有一條小船,也不見艄公。
大和尚來到岸邊喊道:“船家,船家,船家。”
船艙裏出來一個艄公,這漢橫眉立目,滿臉橫肉,起床氣挺大,罵道:“你這和尚甚麼事情,雞毛子喊叫的。”
大和尚說道:“貧僧有急事過江,有戶人家明天要做法事,趕不上就麻煩大了。”
“噢,原來大和尚是去趕場啊,咱這過江可是要收五十文的,你有錢嗎?”艄公問。
大和尚一拍褡褳,說:“別看不起和尚,莫說幾十文,就是幾十兩銀子都有的。”
艄公大喜,道:“那趕緊的,我送你過江。”
大和尚跳上小船,艄公搖櫓駕船直奔江心,天色漸漸的黑了。
一路上有說有笑,艄公還時不時講個笑話,逗的大和尚笑哈哈的。
忽然就唱起一首歌來,粗狂的嗓門還有幾分韻味,歌曰:爺爺我生在長江邊,不愛交遊隻愛錢。打漁使船來錢慢,刀頭舔血混點錢。
大和尚說:“你這歌聽起來不對啊,怎麼感覺像是水上的強人?”
艄公原本笑嘻嘻的臉突然變了,手中拿出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冷笑道:“大和尚,船家我要請你吃個飯。”
大和尚嚇的心驚膽戰,蜷縮成一團,道:“好漢爺,你要請大和尚吃飯,先把刀放下,我自幼膽小。”
“兩個飯任你選,一個板刀麵,一個混沌麵,看你選哪個?”船家問。
“何為板刀麵,何為混沌麵?”大和尚問。
“板刀麵就是我砍你幾刀,然後把你丟進這江裏,這就叫板刀麵。混沌麵那就是不用我費勁,你自己跳江裏淹死,還能落個全屍。”艄公說。
大和尚嚇的哆裏哆嗦的,把身上的包裹拿過來,打開,說:“好漢,好漢,我這裏有銀子六十多兩都給你了,求你繞了我。”
艄公大喜,低頭彎腰去拿銀子,忽然感覺到肚子上一疼,一把雪亮的尖刀插在了艄公肚子上。
艄公疼的呲牙咧嘴,已經拿不了刀了。
原來這大和尚考慮自己水性不行,萬一要是在船上打起來自己落水裏淹死了,那不就虧大了,所以借故給銀子,暗藏了尖刀,在這艄公過來拿錢的時候給了他一刀。
大和尚笑道:“你請我吃板刀麵,混沌麵,來而不往非禮也,貧僧請你吃的這叫牙簽肉,一把尖刀插肉上,怎麼樣,味道如何?”
“你,你,你,這牙簽肉不錯。”說完倒在船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