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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來自東京的暴風驟雨(下)(1 / 2)

陳堯就像是小雞一樣被人捏著脖子,一層樓一層樓的往上爬,本來肚子就餓扁了,還要強迫體力運動,更是頭暈眼花,最後連開口說話都氣若遊絲。

“大……大哥,咱,咱能坐電梯不?”

那個看起來像是黑道大哥一樣的男人瞪了他一眼,根本就不理會他,抬起一腳揣在他的屁股上,“混蛋!少廢話!”

陳堯被踹的踉踉蹌蹌,一個趔趄跌在樓梯口,抬眼卻看到了三四具堆疊在一起的屍體,血還是溫熱的,正汩汩的沿著階梯往下遊弋。致命傷都是咽喉一刀斃命。

他不由驚悚地抬頭往上看去,狹窄的盤旋樓梯間,可以用屍橫遍野來形容。想到那個穿著粉色和服,還是幼女形態的女人,再想到那張吹彈可破的粉臉,他怎麼都無法將這些聯係在一起。

“畜生啊!絕對不會饒了你!”

那個男人大吼一聲,拎著陳堯的衣領大喊著狂奔而上。

樓頂天台上,穿著粉色和服的小女孩,正遊弋在四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之間,身手輕靈敏捷,就像一隻花蝴蝶遊戲花叢間。那些平日裏冷血殘忍的黑道高手,愣是被戲耍的連連放空槍,槍聲在此刻無垠的夜空中被無限壓製。

刺刺刺刺——

連續四刀,七寸長的短刃在四人手腕上親吻了一下,隨即一道入骨的血痕浮現,四把槍同時墜落在地。

“不要動!再動就打死他!”

木下櫻正準備結束這場無休止的追殺,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微微側身,果然,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陳堯很慫的被提著脖子作為人質出現在她的麵前。

“不動,但可以走……”

陳堯囁嚅著,有氣無力地白了一眼身邊的大哥。

木下櫻小小的身體靜默著,因為劇烈打鬥而散落的棕色長發披散下來,也清冷的夜風中飄拂,她的眼神比夜風還要冰冷。

“西口,我爸爸可是你義兄!你竟然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挾持陳堯的疤臉男子,有那麼一刻的羞赧,但轉而,就變得更加無情和殘忍,阿拉斯加人左輪手槍緊緊貼在陳堯的太陽穴上,“人總要為自己著想不是?你爸爸已經死了,東陵會也基本完了。我不過是大阪一個小會的會長,想要更好的生存下去,三山組的意思是絕對不能違背的!現在,放下你手裏的刀!我數三聲,你還敢反抗,這個小子絕對會死!”

陳堯有些恍惚,似乎有什麼是不對的。

無論是電影,還是小說裏,被挾持的一方總是柔弱漂亮的女主角,而男主角通常會在這種情況下表現的痛苦而掙紮。但為何現實卻是反過來的?

隻是遲疑了那麼一瞬,木下櫻手中的七寸短刃忽然墜地,金屬撞擊地麵的清脆聲響傳來。

“你放了他,我帶他離開。”

木下櫻冷冷地說道,嬌小的身體迎著西口和陳堯走了過來,她卻沒有看到,身後被她割斷一隻手腕的四個男人,同時用另一隻手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槍,然後對準她,臉上是某種報複的快意。

“要不是年齡不對,我真懷疑這小子是不是你的兒子啊!難道又是我那義兄在外麵生的私生子?”

充滿了嘲諷的笑聲從西口的嘴中發出,木下櫻隻是微微低頭,看起來很疲憊,她走的很慢,就像是一個孤獨的,無路可去的小女孩。而這時,本來對準陳堯太陽穴的槍口,忽然就移開來,直直對準了正走過來的木下櫻。

“對不住了!三山組的意思是……不留活口!”

陳堯扭頭看去,那把銀色的阿拉斯加人,擊錘慢慢拉後張到了極致。陳堯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個夜晚,那把柯爾特蟒蛇左輪手槍,抵在老爹的腦袋上,然後擊錘一點點在他眼前後張……他總覺得自己能做點什麼,應該要做點什麼,必須要做點什麼,但他孱弱至此,除了哭泣和眼睜睜,還能做什麼呢?

你的老爹死了,這個世界上你唯一的親人沒有了。現在木下櫻也要死了。這個剛好救了你,對你沒來由好的女人,你很喜歡她,對不對?她滿足你對於母親,對於姐姐,對於溫柔的一切幻想,你甚至貪戀和她在一起的時光……但現在,一切都將結束。

不——

陳堯的心裏又一個孤獨的聲音爆發出來,像是一個深埋在不知深淺的黑暗礦井中的遇難者。

你也是傾奇者,陳堯。

木下櫻的話還在耳邊回響,是的,我也是傾奇者,我也擁有天賦,我擁有的天賦是——

他想起在五本宮裏的那股吞噬的感覺,仿佛那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想要吞噬幹淨。他抬起手,毫無征兆的握住了阿拉斯加人的槍口。

砰!

子彈同時爆射而出,射穿了陳堯的手心,盡管依舊帶著餘力朝著木下櫻射去,但已經很慢了,木下櫻一偏頭就躲了過去。她抬起頭來,瞪大眼睛看著血肉模糊的陳堯的手,無法置信。

無法置信的還有西口和陳堯。

這個小子是腦子燒掉了麼?竟然用自己的手掌來擋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