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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保護孩子(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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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鈺平揮手打斷楚安然的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傅景逸,說道:“你這小子打什麼主意,我還能不知道?”

自三個月前,他便沒有再來過這裏,能推算出傅景逸認識這個女人也不過才三個月,卻願意把她帶過來,這倒是令他大吃一驚。

視線落在楚安然臉上,倒是長得幹幹淨淨,眼眸清澈不像是心機深的女人。

拍賣會結束後,他接到了拍賣行的電話,說是傅景逸拍下了那張設計圖,當時他還覺得納悶,當初自己那麼多張設計圖讓他挑選,他都沒有拿,竟然會花大價錢去買下那張。

後來一經打聽,才知道當時陪著他參加拍賣會的是個女人。他想,能讓傅景逸一擲千金的大概就是她了吧。

“周老,我是帶女朋友過來看你的,還能打什麼注意?”傅景逸笑著回,起身走到楚安然身邊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慌張。

“哼。”周鈺平輕哼一聲,轉而將視線落在畫板上,“老頭子這裏三個月都無人問津了,這下算是熱鬧了。”

楚安然站在傅景逸身邊,聽著兩人的對話,有些詫異,似乎沒有想到周鈺平會是這般平易近人。

她對於周鈺平老先生的印象僅僅停留在電視采訪節目上,當時他正在批判一個學者,嚴肅的模樣都鎮住了經驗豐富的主持人。

原來他老人家私下是這麼隨和,與節目上塑造的形象完全不同。

三個人在涼亭裏坐著,楚安然聽著傅景逸和周鈺平聊天,在周鈺平將問題拋給她的時候,她也會插上兩句,氣氛還算融洽。

約莫半個小時過去,周鈺平最終放下手中的筆,輕聲歎了一口氣,“老了,畫這麼一幅畫都累的不行。”

老人說完,抬眸看向傅景逸和楚安然,“你們兩都過來看看吧。”

傅景逸和楚安然並肩繞過去,當看到畫板上的那副畫時,兩人皆是一愣。

男人眉眼含笑,唇角略微上揚,彎腰垂頭看著小女人,而女人稍微踮起腳,抬手摸上男人烏黑泛著光澤的發絲,眸中是靈動的狡黠。

傅景逸和楚安然來了不到一個小時,他竟然捕捉到了兩人剛剛玩鬧的這一幕,且傳神地畫出來。

楚安然不由得抬手放在那副畫上,眉眼間是喜愛亦是崇拜。

“畫的真好。”

楚安然說完,仰頭看著傅景逸,目光在畫與人之間流轉,手指劃過畫上男人的眉梢,“這裏畫的最為傳神,把你的痞樣都畫出來了。”

痞樣?

傅景逸聽完揚眉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原來在她眼中,自己竟然是痞子形象嗎?!

他以為不是那麼高大形象,也應該要帥氣才對。

男人看向畫板,撇開畫功,就畫中的暖色調、溫情氣氛的表達就已經算是上乘,再加之兩個人眼眸之間的互動,的確能讓人動容。

“周老打算送給我們?”

傅景逸將視線轉移到周鈺平身上,揚聲問。

周鈺平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這些年你在我這裏搜刮了多少東西走了,我要說不給,是不是又打算用相同的手段了?”

“景逸不敢。”傅景逸笑著回。

而後將畫從畫板上拿起來,仔細卷好,裝進了畫軸中,然後垂眸看向楚安然,“等你搬來和我一起住,這幅畫就能掛在客廳裏了。”

楚安然一時語結,神色有些不自在地別開,卻正好對上了周鈺平的。

“小姑娘挺不錯,配景逸這小子是有點可惜,老爺子正好有個孫子,長相人品也是沒話說……”

“周老——”

傅景逸出聲打斷周鈺平的話,語氣有些焦灼出聲,“當著我的麵就挖牆腳,非君子所為!”

“這小子著急了,”周鈺平轉而一笑,清咳兩聲說:“快到中午了,你的任務到了,去吧。”

“什麼任務?”

楚安然疑惑地出聲問,並未聽懂兩人的話。

男人無奈癟嘴,說道:“準備午餐。”

“我也去吧。”

就在楚安然準備和傅景逸一起的時候,周老直接發話,“就讓那小子去,你留下來陪陪老爺子聊天解悶。”

之後,傅景逸離開涼亭。

“那小子不在了,繼續剛剛的話題,小姑娘對我孫子感興趣不?”

楚安然看著周鈺平老先生一臉認真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好脾氣地說:“周老,您孫子條件一定好,我配不上他。”

“嘿,這有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景逸那小子從小和我孫子長大,要是不放心就去問問他。”周鈺平說完,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楚安然聽完,眼中含笑,確定周老不是來逗弄大家的?

自己現在和傅景逸在一起,然後去問傅景逸別人給自己介紹對象的人情況,如果真這麼做了,她應該會被傅景逸治吧。

老人見楚安然實在對他孫子不感興趣,也就不再提及,轉而將話題引到傅景逸身上,歎了一口氣說道:“景逸那孩子從小吃了不少苦,小姑娘要是真心和他在一起,就好好珍惜他。”

楚安然聽了老人的話,心裏微微一顫,問道:“他是在部隊長得的嗎?”

“怎麼?他沒對你說嗎?”

周鈺平見楚安然並不知道,似乎是來了興趣。

要說傅景逸已經和這女孩在一起了,卻並未提及自己的過去,應該是太想將她護在羽翼之下,以至不願意提及曾經的事情。

楚安然搖頭,垂眸想了一會兒說道:“周老您能和我說說嗎?”

周鈺平輕抿了一口水,最後緩聲說:“在外麵的人看來,傅景逸作為傅家的長子一出生就是含著金湯勺,過得生活可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但事實卻是完全相反……”

周老說道這裏,仿佛陷入了回憶中,繼而開口,“約莫會走路的時候,傅忠國就把他扔在了部隊,你知道部隊都是一群糙漢子,能怎麼照顧小孩,除了帶著他訓練就還是訓練,那麼小的孩子接受強度大的訓練,堅持下來的很少……”

他記得有一次他是以看親的名義去見自己的孫子,也是在那個時候看到了傅景逸,明明比他的孫子還小,卻倔強、沉斂到令人覺得可怕。

“後來呢?”楚安然出聲打斷周老的沉思,“傅家難道沒有人知道他在部隊裏很辛苦嗎?”

“哼,傅家那群隻知道顧自己的自私鬼,估計都巴不得那小子死在部隊,還會關心嗎?”周老不屑開口,“好在,好在那小子爭氣,軍事作戰、實戰演練都是優,一口氣升到中校,狠狠打了傅家那群人大耳光。”

楚安然聽完周鈺平的話之後,內心發酸,堵得慌。

她一直以為傅景逸現在的性格是從小而養成的,但聽完周老的話,她很心疼他。從小沒有家人的關心,隻能憑借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她也曾經這樣過,所以沒有人比她更能了解那種痛楚。

“小姑娘,別哭了啊,不然景逸那小子還以為是老爺子我欺負你了。”周鈺平輕聲歎息,抽出一張紙遞給楚安然。

“周老,您知道後來他為什麼離開了部隊嗎?”楚安然將眼角的淚水擦幹,抬眸問。

有些事情,不是聽第三個人說,她或許永遠不會知道。

慶幸,今天能見到周鈺平,讓她知道這些事情。

周鈺平聽了楚安然的問話,眉頭不由緊蹙起來,似是在考慮這件事該從何說起。

最後,為難出聲,“這件事有機會還是聽景逸告訴你,老爺子不方便開口。”

“周老,您是知道傅景逸的性格,對於過去他閉口不談,我想從他嘴裏得知太難了。”楚安然的聲音有些哽咽,帶著央求之意。

雖然她和傅景逸從認識到如今,才過去四個月而已,但是她對傅景逸還是有所了解,對於過去那些痛苦,他不願意也不會向自己提及,所以她隻能另辟蹊徑去問別人。

傅景逸身邊的阿華太過衷心,自己這邊問出口,傅景逸那邊怕是就知道了;而小焓呢,雖然他聰明,但畢竟是個孩子,能知道多少關於他爸爸的事情?

今天,她好不容易又遇到一個有所了解傅景逸的人,又怎麼能錯過?!

“這……”周鈺平麵露難意,沉吟一會兒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並不清楚,但應該能說個大概。”

“四年前軍四區接到上頭的任務,大抵是要捉拿國際毒梟頭,出任務的便是傅景逸帶領的行動組小組,原本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但最後一晚去抓捕的時候,事情突然發生變化,毒梟頭早就乘船逃離國境,一切不過是個陷阱,而作為行動組組長的傅景逸也在當晚受重傷後不知所蹤,直到三天後,救援隊伍找到昏迷不醒的他,經救治後,身體才慢慢恢複過來,但醒來後卻不記得那三天到底發生過什麼……”

“小姑娘,這些都是老頭子孫子說的,他是傅景逸的戰友,從小一起長大,但是他知道這件事卻是從領導嘴裏說出來,所以……別報太大的希望。”

周鈺平說完,深深歎了一口氣,起身走出涼亭。

楚安然坐在石凳上,突然覺得好冷,身上不自覺地顫動。

所以在她問傅景逸為何會離開部隊時,他才會用極其輕淡的語氣說‘就當是因為害怕吧’,那三天,他一定經曆過什麼吧,所以即使忘記了卻還是過不了那個坎。

她也明白周老最後話中的意思,別報太大希望,或許這件事傅景逸永遠不會提及,或許真相也永遠不會知道。

“想什麼,這麼入迷?”

傅景逸走到她跟前,抬手揉了揉她的發,很遠就見她一個人坐在這裏,眼神放空地望著前方,連他叫她都沒有聽到。

她一直心思敏感、警覺性很強,似乎很少這樣。

楚安然抬手握住他的手,將他拉倒自己身邊,歪頭靠在他胸口,“讓我抱一會……”

傅景逸眸光略微閃動,抬手攬住她的肩膀,“怎麼了,周老欺負你了?”

離開之前,她的心情明明很好,怎麼才離開半小時,反差就這麼大了?

楚安然將頭埋進他懷中,用力抱著他,仿佛想以此來證明他還在自己身邊。

良久,楚安然慢慢消化了剛剛周老說的話,起身與傅景逸對視,嘟嘴俏皮說道:“我就是突然矯情一下,你允許我矯情嗎?”

男人眉眼間的擔憂在聽到她的話後消散不見,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當然,如果你每次矯情都這麼主動,我當然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