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戰剛斷一臂,臉色微有些蒼白,他對腳下的右臂視而不見,好像那隻是一根破樹枝似的,聞言隻是笑笑,“沒有辦法,我也是為了活命而已。”
華箏揚了揚嘴角,和氣地說道:“你和你麾下的血蜘蛛可以留宿一晚,明日可以離開,本殿擔保你們在龍蛇金島上無事。”
“多謝殿下好意,但我認為不需要了,”廊戰哈哈大笑,直言不諱道:“未免夜長夢多,廊某人還是趁早離開為好。”
“隨你。”
廊戰彎腰行了一禮後,帶著五名手下沉默的離去,跟在他們後麵的則是十幾名麵相凶惡的金眼雙翼鮫人。
“嶽煌,帶他們下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廊戰走後,華箏的臉色越蒼白了,她疲憊地躺在柔軟的蒲團上,揮揮手說道。
“可是?”
嶽煌的目光,不經意地掃了一眼楚仲。
“楚兄是貴客,用不著你們擔心。”華箏對楚仲投來一個歉意的眼神,又一揮手,示意嶽煌他們離去。
這位天譴戰隊的領袖雖放蕩不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但對華箏的命令確實惟命是從,嘴裏‘嗯’了一聲,帶著一眾手下離開了。
原本熱鬧的金殿大廳,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楚仲自始自終麼有離開過坐位,不管局勢生什麼樣的變化,他一直把自己當作是一名觀眾,權當作是看了一場精彩紛呈的好戲。
誠然,這出戲確實很好看。
“楚兄,你是不是覺得不該放廊戰離去?以此人的心機和手腕,隻怕日後會給龍蛇金島帶來天大的麻煩。”
沉默了片刻,華箏突然開口說道。
楚仲點頭微笑,反問道:“殿下,應該有自己的考慮吧?”
“是啊,不得不放,也必須要放,”華箏無奈地歎口氣,苦笑道:“楚兄應該知道尹武天吧?”
“不知道。”楚仲很坦然地搖頭,“我和舍妹先前一直在某個島上閉關修煉,對東海和中原異修界的事情絲毫不了解。”
華箏歎道:“尹武天是鬼冥派的宗主,魔道中能排前十的絕世強者,我暫時還不想惹上這位魔王,這次的事情本來就是鬼冥派有錯在先,我相信尹武天不會為了廊戰區區一條手臂而大舉進攻龍蛇金島。”
楚仲讚道:“殿下已經把一切都算進去了,邈乾與你比,差距太大了。”
華箏苦笑,自嘲道:“楚兄太高看我了,我要是真能掌控一切,就不會中了烏蟻蠱,弄成現在這樣的局麵。”
“說到烏蟻蠱,殿下,我們能幫助你麼?”
“自然可以,”華箏眼睛一亮,欣喜道:“我的力量來自上代聖女的傳承,楚兄也已經知道了,而玄陰火與玄陰烈火劍的能量是相輔相成的,若以玄陰烈火劍的能量強行逼出體內的毒素,我想,區區烏蟻蠱算不得什麼。”
楚仲沒說話,而是看了龍兒一眼。
這事,起決定性作用還是這丫頭,按照華箏所言,她的性命已經被龍兒握住了,小丫頭要不同意,他也沒有辦法,他體內雖也有虎魄龍晶殘暴的暗黑劍意,但估計不足以逼出華箏體內的烏蟻蠱。
龍兒雖不喜歡華箏和楚仲兩人‘眉目傳情’,但小丫頭心性善良,熱愛生命,哪能眼睜睜看著華箏死去?
“這位姐姐不要擔心,既然玄陰烈火劍能救你的性命,那小妹保你無事。”龍兒露出一抹笑容,誠懇地說道。
楚仲放寬了心,微笑道:“殿下有救哩,我雖是玄陰烈火劍的主人,但這劍邪門得很,平時隻聽龍兒的話,對我卻是不理不睬的。”
“哦?”
華箏眼睛一亮,驚奇道:“還有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