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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有可能，會非常別扭的收木木為徒，將他的一身本事全傳給他。雖然她並不懂藥劑方麵的事情，但這麼多年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夠將這些草藥如數家珍一一背出名字和藥性的，而且僅僅隻是在十四五歲的年紀。
可惜老頭子到底沒能等到這一天。
“咳咳咳……”老太太突然咳嗽起來，胸腔生疼，疼得她彎下了腰。
“夫人，這裏風大，我推你進去吧。”她身後的年輕男子，輕輕為她拍背，輕聲勸慰。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粗糲，聽起來很難聽，勸慰的話語從他嘴裏說出來，仿佛平鋪直敘，聽不出任何感情。
“王霧，你說老頭子如果還在的話，會不會收木木做他的徒弟呢？”老太太緩了緩氣，扭頭笑著問他。
王霧跟林小木一樣黑發黑眼，一張臉長得非常端正，棱角分明線條堅毅但並不十分出色，放到人堆裏很難將他認出來，木訥的表情讓他看起來更加普通： “大概會吧，他看起來很有天賦。”
“是啊，他真的很有天賦，隻是可惜……”老太太的雙眼無法抑製的變得憂傷起來。
“也許，你可以把先生留下來的東西交給他。”
老太太紅著眼眶，強笑道：“我也這麼想，反正我守著那堆東西也沒有任何用處。王霧，到時候你跟木木他們一塊兒走吧。”
“……”王霧沉默了片刻，最終點頭道：“好。”
老太太握著他的手，眼中滿是關切和不舍：“好好照顧你自己，好孩子，這麼多年也隻有你能受得了我家老頭子的臭脾氣，一直留在我們身邊照顧我們。在我心裏，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兒子。如果簡森還在的話，應該也像你這般大了吧……”
老太太說著不禁熱淚盈眶，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中年喪子，晚年喪夫，身邊連一個親人也沒有。
“……夫人，別難過了。”
王霧笨拙的安慰，沒有起到太大作用，因為丈夫逝世而憂傷過度的老太太當晚就病倒了，高燒不止，家庭智能醫生建議王霧將她送去醫院接受治療，卻被老太太拒絕了，說什麼也不肯離開。
“讓我給她看看吧。”林小木毛遂自薦道。作為丹修，他的醫術同樣是非常出色的。盡管如此，對於老太太的病情，他一樣束手無策。
老太太的身體已經處於油盡燈枯之境，身體的很多機能已經喪失，器官內髒也開始急劇衰竭，如果隻是這樣，林小木還有把握將她治好。但老年喪偶的她，早已失去了生存的意誌，甚至放任著渴求著這種死亡。林小木再有通天手段，也不可能治得好一個一心求死的人。
或許，對於這個老人來說，活著並不是什麼幸事，死亡才能帶給她真正的歸宿和解脫。
“我隻能試著減輕一下她的痛苦。”林小木前世活了太多時間，見慣死亡，也看淡了死亡。
王霧盯著他平靜無波的大眼睛沉默了小半會兒，終於用嘶啞的聲音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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