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隔著口罩去吻莫小星的嘴唇,雖然不能觸碰到彼此的皮膚,但隻要不戳破這層偽裝,他就能狠得下心來。
嘴裏有鹹鹹的味道,她哭了。
哭了又怎樣?這個女人不識抬舉,好心當做驢肝肺,他就是要操哭她!讓她看看清楚,誰才是她的男人!
可是吻著吻著,他又察覺到一點甜腥味在唇齒間蔓延。
停下動作後退幾公分,定眼一看,雪白的口罩上分明沾著點鮮紅血跡!
再看莫小星的眼睛,早已經哭得紅腫,狼狽不堪。
宮洛爵從來不曾因誰後悔過,然而看著這幅畫麵,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衝動了。
維持著姿勢,他認真地說:“隻要你答應留在我身邊,我就放過你。”
莫小星靠在樹上,被他按著,一言不發。
“說話!”
“我才不跟畜生說話!”
“你……”
宮洛爵怒得揚起了手,莫小星非但不躲,反而把臉湊上去。
“你打啊!打死我算了!我會在地獄等著你的!”
宮洛爵怔住。
她就這麼恨他?
寧願死,也不要留在他身邊?
準備的一切都成了笑話,他自以為是驚喜,實際上對方棄之若履。
他苦澀地笑了一下,從她身體裏退出。
莫小星早已失去力氣,瞬間滑落在地。
宮洛爵幫她穿好衣服,可是襯衫已經撕破了,怎麼都遮不住裏麵的狼藉。
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為莫小星穿上,將她打橫抱起,送進車裏。
“我們下山。”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此時說起來卻是那麼艱難。
莫小星靠著車座,不發一言,蒼白的臉看起來像個沒有生命力的娃娃。
宮洛爵收回目光,踩下油門。
怎麼踩跑車都不動。
“……”
他下車查看,發現在剛才的爭鬥中,不知是誰撞開了油箱口,汽油流了滿地,被風一吹揮發,空氣格外刺鼻。
宮洛爵揉了揉鼻尖,打開車門說:“車壞了,我抱你下山。”
莫小星推開他,留給他一個冷漠疏離的背影:“我自己能走。”
宮洛爵也沒阻攔,就這麼雙手插著褲兜,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襯衫,陪她行走在風中。
兩人一前一後,他的外套對於莫小星來說太大,衣擺垂到膝蓋,空隙處被風吹得高高鼓起。
像一隻隨時會迎風離去的氣球。
走了百來米,莫小星腿一軟,啪嗒一下摔倒。
宮洛爵走過去抱起她,莫小星掙紮:“我不要你抱!”
“不抱就不抱。”
他把她朝背上一甩,勾住她的雙腿膝蓋:“我背。”
他背著她下山,如果此時有人從遠處看過去,他們的樣子會像極了一對剛吵完架,餘怒未消的小情侶。
隻是兩人心裏都很清楚,今天這一次,怕是為他們的關係開啟了倒計時。
要麼幾天,要麼半個月,肯定會有一個人戳破偽裝,再也不能這樣裝傻充愣地相處下去。
下山之後,保鏢已經等在那裏,宮洛爵抱著她坐進車,一直把她送到別墅的臥室裏才鬆手。
莫小星不想和他說話,也不想見他,縮在被窩裏度過一夜一天。
保鏢定時送飯過來,而宮洛爵再也沒露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