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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宮深鎖情(1 / 2)

先帝共有五子,太子為皇後所生,一向體弱多病。三皇子因其母妃被打入冷宮,奈何一身文才武略得不到先帝的重視,而二皇子和四皇子是先帝最為摯愛的敏貴妃所生,奈何二皇子一出生便患有腳疾,需靠輪椅代行。而鳳閔,先皇的第四子,敏貴妃因生產時難產,留下病根,一年後便死去,先皇悲痛,從一開始就不喜歡這個孩子,甚至是厭惡他。

五歲時,這個四皇子被送往越國做質子。十二歲時,越國將其送回。十五歲時,太子啟恒被人陷害,毒發身亡,死在自家的宮中,先皇震怒,受到懷疑的四皇子被下地牢,幸有群臣力保才被放了出來。

四年後,鄰國來犯,三皇子文彥掛帥出征,宮中屢屢傳來捷報,卻在守兵回朝的路中暴斃。先帝遭遇兩次喪子,悲傷不勝,不久駕崩,皇位竟傳與了最不受寵的第四子,也就是當今的皇帝——鳳閔。

鳳閔對這個國家是沒有感情的,也許哪天,隻要他高興,他會將這個國家拱手送給別國那也並不稀奇。楚國的國土在他登上皇位自今五年,縮了足足有十分之一,他用國土去換異國的珍寶或美人。朝臣時常上折子痛斥此為昏君行為,引來的是鳳閔的變本加厲。朝上的忠良,死的死,或氣死,或被殺死;告老的告老,不然哪一天不是氣死也會被殺死。

朝廷之上,奸臣當道,老臣死前總會說,輝煌一時的楚國,沒想到竟會在這個混世妖孽身上。而那個妖孽,在宮中歌舞升平,醉生夢死是常有的事。

盛夏的夜晚,枝頭的蟬叫得正噪,皇宮的深夜依舊歌舞不停。

無法入眠楚國的國君召來歌舞解悶,他斜臥於殿堂之上,一身紫袍,雲舒雲卷,何其高貴,那張如畫般勾勒出的俊臉,正如那殿外盛開於枝頭的夏花,妖嬈而張揚,令底下已是傾城之色的美人黯然失色。隻是那雙陰鷙的雙眼,早已顯出了不耐和煩躁。

一聲脆響,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碰撞出清脆的響聲,驚散了底下的一群宮廷舞女,每個人都戰戰兢兢地退縮在一旁,無人敢做聲。生怕稍有差池,下一刻就會身首異處。

此時,晉王宗越正坐在一旁,將剛剛放在嘴邊的酒杯放下,起身,從容不迫地對高堂之上的鳳閔道,“皇上,這些宮裏頭的鶯歌燕舞看久了想必也是令人生乏生厭,臣倒識得一吹笛人,其笛聲悠揚婉轉,音律古怪卻巧妙,聽之令人精神氣爽,渾身舒暢……”宗越聲音平平,仿佛在陳述一件在自然不過的事情。

龍椅上的鳳閔斜了他一眼,沒有作聲。

宗越拍拍手,一曲笛聲應聲而起,其清脆宛若剛才酒杯碰地之聲,但又多了柔和溫潤,聽之猶如流水緩緩地從心中流過,又如落花繽紛簌簌落下。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鳳閔心中本是乏乏,卻被這笛聲吸引住了,目光微涼,看向了高大的朱紅色門口處。

紅門處,一個女子,在夜風中,一身白色羅衣,羅衣飄飄,裙裾隨風,手上執一把翠綠色的短笛,長發如瀑,眉眼朦朧如畫,遠遠望去,竟像是遺世獨立,飄然而落的仙女。

那是花錦城第一次見到他,妖嬈得可怕,美麗得致命,隻是那個時候,她全然沒有去注意到這一些,當笑意吟吟的鳳閔執著自己的手向寢宮走去的時候,看著安然而坐的宗越臉上淡淡笑意的時候,心裏冰封千裏。

那一夜,仿佛就像一個夢,虛幻得可怕。

當寢殿的門被合上的時候,原本漠然的花錦城忽然變得無措和驚恐,當他把自己讓在明黃刺眼的龍床上的時候,花錦城最後一道防線終於被擊破,本來還安靜如素的她奮力地掙紮。

她素來不喜歡濃妝豔抹,隻因為當朝皇帝喜歡,她第一次上了濃妝。

而此時,臉上的妝容不知道被淚水洗得多難看,不知道身上的衣服什麼時候被剝落……

最後一刻,當花錦城已經絕望得無力反抗的時候,鳳閔居然放手了,一腳將她踢到了床底下,冷若寒冰地道,卻帶著深深的嘲諷,“他將你送到朕的身邊可不是讓你來忤逆朕的,要是不行,就給朕滾!”說完拉過被子,自顧自地睡了。

花錦城驚慌失措,哪裏聽得到他說的話,抓過地上破碎的衣裳,連跌帶爬地縮到了牆角處,不敢哭出聲來,任憑眼淚刷刷地掉。

雖是夏夜,但畢竟地磚冰冷,花錦城一夜不敢眠,蜷縮在角落裏,也不知道床上的人究竟睡了沒有,生怕他又從床上爬起來把自己抓回去,連眼睛也不敢閉了。

這一夜,花錦城想起了很多,都是以前的事情,或喜或悲,有唯一的親人死去的時候的悲傷,有撞見那個馬上少年時的驚鴻一瞥……

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花錦城一驚,慌忙起身,防備地看向那張明晃晃的床,而床上早已是空無一人。

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