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的東西多了。”說出來他能認識嗎?他胃不好,豆漿不宜多喝,她到處找的養胃豆漿的配料方,一直記在腦中。
“流箏。”他說,“我們複婚吧?等你進修完。”
她喝完她最後一口豆漿,“想吃我做的早餐?”
“嗯。”他毫不知恥地承認,“比保姆做得好吃。”
“美得你!”
“當然,還想別的。”他說。
她端著空碗空碟回廚房,逃跑似的遁走,她不想知道那個別的是什麼……
他的笑聲在她身後開朗地響起,“流箏,我說認真的,怎麼才會願意跟我複婚?說說,讓我可以準備一下。”
“這個問題不是你該想的嗎?怎麼才能讓我跟你複婚?”她在廚房裏說。
“這個比科研項目還難……”他思考著。
“對了,你昨晚說什麼了?我沒聽清。就是我說懲罰你的時候。”她想起這個問題。
“你確定你想再聽?”他笑問。
阮流箏覺得那一定不是好話,“算了,不聽了,你別說!求你別說!”
他再次大笑。
阮流箏在廚房裏也笑了。
生活其實很簡單,每天重複的都是一樣的日子,一日三頓,幾句家常,可是,如果多了一個愛你的人,再平淡的日子也會像鍍了層金,隨時都在閃閃發光。
醫院裏,一大早就遇到了沈歸。
沈歸是算著時間來等他們的。
大概從知道這件事開始到昨晚守了一夜,一直都沒有睡覺,眼圈紅紅的,還布滿了血絲。
“至謙,她什麼時候能醒?”沈歸等著,就是問這個問題。
寧至謙卻沒有正麵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他,“你有幾天假?”
“一個星期。”沈歸臉色黯然。
果然寧至謙是了解他的工作的。
“什麼時候醒並沒有一個統一答案,每個人根據自身情況不同會有不同,有幾個小時,也有十幾個小時……甚至更長都有。”寧至謙這才回答。
沈歸聽了,更加神傷。
“你有什麼打算嗎?”寧至謙問他。
阮流箏也關注地看著沈歸,畢竟,朱雨晨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要一個人繼續去承受化療和放療的苦,就算有特護,心靈上也是孤獨的,也很可憐。
“我想跟她結婚。”沈歸道,“讓我家裏人可以名正言順地照顧她。”
阮流箏覺得沈歸這種負責任的男人提出這種想法一點也不奇怪,隻是朱雨晨這樣的狀況能去結婚嗎?而且,還不知道醒來是怎樣的情形。
“晨晨太懂事,給我寫信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這麼大的事也瞞著我,更不會告訴我家裏人。我爸本來就身體不好才做的手術,她怕給我媽添麻煩,什麼都自己一個默默承擔。”沈歸的語氣裏透著濃濃的憐惜,“所以,我想知道她什麼時候能醒來,我要她成為我的妻子,要讓她真正有個家,不是孤零零一個人。”
“沈先生,你要知道,朱雨晨就算醒來,也不會是活蹦亂跳的樣子,你家裏人同意你們結婚?”丁意媛來上班了,聲音響起。
“這個你放心,我會跟家裏人說……”
話音沒落,就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沈歸。”
沈歸回頭,“媽,這麼早。”
“晨晨呢?怎麼樣?”門口走近來一個中年婦人,氣質很好,穿著雅致。
“在重症監護室。還沒醒。”沈歸道。
沈夫人科室裏的人都見過的,之前沈歸爸爸住院的時候,大家就已經熟悉了。
都是懂禮性的人,沈夫人先跟寧至謙打了招呼,也和阮流箏他們這些助理都問了好,然後才把沈歸拉出去。
阮流箏無端便覺得,朱雨晨這事兒,有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