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不要臉的,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許輕然安靜的盯著周覆看了兩秒鍾,反問道,“我就是你們老周家傳宗接代的生育工具了?”
周覆俯身給她係好安全帶,自負的說,“你別給我鑽字眼,全世界能生孩子的漂亮女人多的去了,為什麼我非要是你?我後半輩子就認準你一個女人,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別說是凱嘉集團,想當總統我都給你想辦法去。”
“我不當總統。”許輕然偏過頭,別扭的說著,“你想當總統,你去當吧。”
周覆拉住她冰涼的小手,單手輕撫著她憔悴的臉容,孩子確實來的有點突然,雖然是他計劃著讓她懷孕結婚,但完全沒想到這個月他真的能成為爸爸,語氣放軟的說,“本來我就爺爺一個親人,後來有了你,現在多了我們兩人共同的孩子,以後我的世界都圍著你們轉,我真的很開心。”
對,過去她是一個人,辦事無牽無掛,後來有了周覆這個麻煩,處處要小心行事,如今更好,她懷孕了,做事前不得不考慮孩子將來的問題,她的人生規劃,全都被周覆攪亂的一團糟。
現在的她,根本沒有任何做媽媽的資格和準備。
眼淚一旦開始便怎麼都止不住,許輕然不再理會周覆,沉浸在自己艱辛走來最後毀在周覆手裏的心理曆程,她獨自跑進屋子,把看起來不順眼的瓷器杯子,瓶瓶罐罐全都砸的粉碎,燥亂的脾氣怎麼都壓抑不住,最後實在沒力氣的倒在自己床上的哭。
周覆跟在她身後沉默不語的收拾殘局,除了哭,許輕然跟他已經沒有任何的語言交流。隻是讓她懷孕而已,像是受了天塌下來的委屈,他們兩人算是兩情相悅吧?為他懷孕是如此痛苦到不堪忍受的事情?
他單膝跪地在許輕然床邊,望著她被淚水浸濕的臉容,哽咽的問道,“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不哭,才能原諒我?”
許輕然凝視著周覆真摯的神情,連抬手打他的心思都沒有了,態度決絕的說,“叛徒,不要再和我說話,我不會原諒你的,更不會和你結婚,這個孩子是你欺詐來的,你從來沒有聽過我的話,考慮過我的意願!虧我打心眼裏相信著你。”
她再這麼哭下去,劇烈情緒波動隻會影響到在她肚子裏脆弱的孩子,周覆的脾氣向來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類型,帶脾氣的發問,“許輕然,你到底要任性到什麼時候!我的孩子在你眼裏一文不值,難道你從沒想過跟我共度一生的幸福生活?”
對於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周覆拚盡全力的想要抓住她,帶著飛蛾撲火的壯烈,而許輕然與他始終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宛如雲霧繚繞在山巒,看不清摸不透。
若說她不愛,她卻隻願為他一人撤偽裝,若說她愛,她又不讓他走進高山深處,探個究竟。
周覆緩緩起身,情緒低落的往外走去,仿佛身上最後一絲力氣都被抽去的說,“你自己好好休息吧,我在門口等著你,有什麼事情你喊我。你要是真不想要這個孩子也別亂來,我抽空陪你把手術做了。”
許輕然雙眼朦朧的望著在昏黃燈光下顫抖的背影,哭的更加大聲起來,怎麼可能不要這個孩子,把自己肚子裏的生命扼殺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逼著自己把還想繼續宣泄的情緒收斂回來,閉眼昏睡著,半夜裏醒來一次是周覆正在為她脫掉身上穿的衣服,換紗布塗藥膏。
她不在看周覆臉容,輕聲囈語的說,“孩子我會留下。”至於剩下的“我愛你,我們結婚吧。”,她已經再也沒有勇氣說出來了。
許輕然醒來的時候,窗外投來溫暖的晨光,既然醫生說了要臥床休息,那她隻能乖乖的待著不動,依舊流著少量血,她低頭出神的盯著沒有人任何懷孕征兆的肚子,大概要三四個月的時候才會變明顯吧?
周覆走進屋子的時,手裏拿著好幾件衣服,把一件銀色吊帶自顧自的套在許輕然身上,感覺不像是最近睡衣流行的爆款,好奇的問,“這是什麼?”
他做實驗的把手機放進另外一件同樣的衣服裏,專心研究的說,“防輻射衣服,平時接打電話會影響孩子,目前先這麼湊活著吧,再高級的,我已經讓他們去國外買去了。”
許輕然還沒反應過來,周覆已經把三個藥片放到她手裏。
懷孕還能吃藥麼?她不解的問道,“這個又是什麼?”
周覆像是一隻勤勞的小蜜蜂,獨自忙碌的遞來一杯水,“葉酸和營養片,前陣子你總是吃一頓飯或是不吃飯,我們又那麼打架吵鬧,全都是我不好,我不是合格的男朋友,但我保證以後一定會是好老公,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