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
突然,科研室的另一頭傳來一句不鹹不淡的答話聲。
就見景榮西懶懶的坐在實驗桌上,手裏還拿著一隻染著淺淺紅色的注射器。
他衝雲墨揚了揚手裏的那支注射器,點了點桌上那支裝滿紅色血液的試管,“這是蘇菓諾的血樣吧?我剛一不小心注了點到自己的身體裏,所以,這試藥的差事,我來。”
雲墨幾乎不敢置信的瞪著景榮西。
“姓景的,你瘋了!!你知不知道,那東西打進自己身體裏意味著什麼?你又知不知道,試藥對你意味著什麼?啊?”
景榮西淡淡一笑,“我相信你的實力。”
“艸!!”雲墨罵了一句,憤怒的將手裏的資料摔在實驗桌上,“我他-媽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這混蛋的啊!這輩子非得這麼折磨老子!!”
景榮西隻笑。
“你他-媽要死了,記得把所有的財產過繼到老子戶名下。”
“那不行,怎麼還得留點給家裏人!”
“滾!!”
雲墨怒得兩眼血紅,“你說你這家夥怎麼也這麼死心眼,你要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讓我回去怎麼跟你們家老頭子交代,還有你妹,非得纏死我陪她個哥哥不成!”
“被我妹纏,那是你的福氣,你別不知好歹!”
“你們景家出來的,每一個是省心的!媽-的!!”雲墨又罵了起來。
景榮西踹了他一腳,“趕緊的,幫我驗血送隔離室,還有,那藥我來試,待會拿同意書來給我簽。”
“你認真的?”
“你覺得我都這樣了,像開玩笑嗎?”
雲墨沉默。
隔半響,“景榮西,你現在還敢否認你不愛蘇菓諾嗎?”
“嗬。”景榮西哂笑,又踹了一腳雲墨,“現在是說這些東西的時候嗎?你給我好好治病,咱們兩條命現在可都握你手上了!”
“shit!”
雲墨又咒了一句。
兩個小時之後,景榮西順利的被送進了隔離室,還刻意找人安排了,住在菓諾對麵的隔離室裏。
兩個人隻要往玻璃窗前一站就能看見對方。
進來的時候,景榮西去敲了敲菓諾的門。
菓諾一見是景榮西,忙撐著身子到玻璃窗前,“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說好不來了嗎?”
菓諾說著,狐疑的瞅著他。
今天的他,沒有像平日裏一樣穿著隔離服,而是……病服??
菓諾後知後覺,驚慌的瞪著他,“你怎麼回事?你……被我感染了?怎麼會這樣?早就說過讓你別進來看我,你這樣……”
“蘇菓諾,你閉嘴。”
蘇果的話,來不及說完,就被景榮西不耐煩的打斷了。
“本少爺身體體質沒那麼差,就你那點毒還感染不了本少爺!”
“大言不慚!”菓諾毫不客氣的損他,“你都已經感染了,還在這逞嘴強。”
“行了,不跟你掙。”景榮西竟然投降了。
“我也沒要跟你掙的意思,唉……”她歎了口氣,“讓你少進來,你偏不聽。對了,雲墨給你驗血了嗎?你的情況怎麼樣?他怎麼說的?”
菓諾趴在玻璃窗前,擔心的問他。
景榮西伸了手進來,捏了捏她越漸清瘦的臉蛋,“最近沒好好吃飯?怎麼瘦成這樣了?”
被他這麼突來的一關心,菓諾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忙捏了捏自己有些蒼白的麵孔,“現在是不是特別難看?”
“本來也就不好看,現在更是難看得根本沒辦法入眼。”
“……”
“蘇菓諾,以後我每天就在對麵看著你,你最好每頓都按量吃飯,把自己養好看點,別讓我越來越惡心你,知道吧?”
菓諾就鬱悶了,“你這人才奇怪,既然這麼討厭我,惡心我,還覺得我這麼難看,那你還天天這麼殷勤的跑來看我?你要不來看我,你也就不會染上這病毒,害我還連累你!”
菓諾撅著嘴,心裏實在有些過意不去了。
“行了,別苦著一張臉了。”
景榮西懶懶的倚在窗前,一副心情極好的樣子,似乎完全不把這病情當回事,“蘇菓諾,我跟你說,這病吧,百分之一靠醫生,剩下百分之九十還是靠自己的這裏。”
景榮西說著點了點自己心髒的部位,“心態。”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菓諾忍不住笑起來,“所以,你是進來專門安慰我來的嗎?”
“隨你怎麼想,不過,你不口口聲聲喊著喜歡本少爺嗎?每天讓你見到自己喜歡的人,心情是不是會更好些?”
“這種時候見到自己喜歡的人,心情會更加不好才是!誰會喜歡自己希望的人染上這種病,住進隔離室來啊。”
景榮西眯眼笑起來。
所以這丫頭是在變相的承認喜歡自己嗎?
“不過,說真的,要是每天有你陪著我說話,心裏可能真的會好過一些,雖然你的話大多聽起來不像人話。”
“喂!你這罵我還讚我呢?”
“讚讚讚。”菓諾笑起來,認真的打量他,“看你精神頭好得,還真不像個病人。”
“幹嘛,希望我精神頭跟你一樣遜?!”
“呸呸呸,別自己咒自己!誰都巴不得你好著呢。”
景榮西‘嗤’的一聲笑起來,手臂懶懶的搭在窗台上,一雙深邃的眼眸玩味般的睨著裏麵的菓諾,“喂,蘇菓諾,你倒跟我說說,那天晚上白牧晗為什麼會在你房間裏?”
他似問得很隨意,甚至於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
菓諾也學著他將手臂搭在窗台上,“那能不能也請景總先告訴我,那天晚上為什麼你也會出現在我的房間門口呢?”
“本少爺先問,你先答。”
菓諾眯眼盯著他,輕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景總你現在是我什麼人啊?充其量頂多算……前夫?”
“嗬,你好樣兒的!”景榮西敲了敲玻璃窗,以示警告。
菓諾笑開,“逗你玩的,我可沒你那麼小氣,再說了,我跟牧晗清清白白的,我可沒什麼不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