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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景榮西就去找了慕允果的主治醫生,就是流產的那日,慕允果強行要見的醫生。
現在想起來,景榮西越發覺得事情蹊蹺得很。
果然,正如雲墨說的那樣,景榮西把律師信往她麵前一遞,她便嚇得什麼都招了。
“是,她是我幫她做的人工授精。”
“做了多少次?”景榮西問她。
白醫生有些閃爍其詞,“我……我不太記得了。”
“白醫生,我希望聽到的都是實話。”景榮西的語氣,不怒而威,冷得教人不寒而栗。
“大概來來回回有五次的樣子,她從法國回來以後就一直在做,直到最後這次才成功的。人工授精本來就非常容易流產,我讓她在醫院保胎休息三個月,她說她擔心被你發現,也不敢住醫院這麼久,所以,上次流產其實是自然流產,她的胎根本就還沒穩……”
景榮西深沉的眼底掠過一抹冰寒,“你的意思是,上次根本不是因為她被貨架壓到才流產的?”
“不是。”白醫生說著歉疚的低了頭去。
景榮西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末了,起了身來,轉身就走。
修長的背影,透著讓人駭然的凜然之氣,讓身後的白醫生渾身忍不住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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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上的疤痕,到底怎麼回事?”
景榮西疊著二郎腿,懶懶的坐在沙發上,頭也不抬,森冷的問著對麵的慕允果。
“什……什麼怎麼回事?”
慕允果的臉色微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人工授精呢?知不知道怎麼回事?”
“榮西,我們不聊這些無聊的事情,好不好,我餓了,想去吃飯了。”慕允果撒嬌。
景榮西的麵色徹底寒了下來,“人工授精懷上我的孩子,慕允果,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的語氣平淡得無驚無波,卻偏偏,讓人背脊發涼。
“榮西,我……我隻是想要一個我們愛情的結晶,我這樣有錯嗎?隻要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孩子怎麼來的,其實不重要的,是不是?”
慕允果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再掩藏下去,其實已經沒多大的意義。
“孩子是被貨架壓到才流產的嗎?”
景榮西又問。
慕允果神情閃爍,“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為貨架壓著,但我當時確確實實流產了,而且,那貨架你也看到了,確實是她蘇菓諾推到我身上的。”
景榮西有些煩了。
“你出去吧。”
他突然什麼都不想說。
此刻,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找蘇菓諾。
“榮西……”
“慕允果,如果不是因為你腹中的孩子,我想我們之間的關係早就斷得幹幹淨淨了。”
景榮西說得非常直白,語氣也冰冷得沒有分毫的溫度,“暫時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他的語氣裏透著一種落寞。
因為,見到她,就宛若見到了混賬的自己!
當貨架壓在她慕允果身上的時候,他第一時間選擇的卻是責備蘇菓諾,當孩子流產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怨責她蘇菓諾,卻忽略了她蘇菓諾原本的性格。
她溫柔,善良,識大體,凡是幾乎不同人計較,當然,除非是逼急了她。
景榮西越是這般想著,心裏就越發悶得難受。
“榮西……”
慕允果還有些不甘心。
“出去!”
景榮西的聲音凜冽的像把刀。
慕允果顫了一下,麵色慘白如紙。
“不要讓我再重複第三遍!”
慕允果吸了口氣,轉身,出了景榮西的辦公室去。
一時間,辦公室裏就剩下景榮西一個人。
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著窗外都市繁華之景,卻莫名的,隻覺一陣悲涼。
他轉身,倚在玻璃窗上,隨意的點了一隻雪茄,淡淡的抽了一口,煙霧圈圈吐出來,繚繞在他的周身,襯得他越發孤孑。
半響……
他從兜裏拿出手機,給菓諾發了條短信。
“蘇菓諾,我們找時間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