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經此一敗,有些意興闌珊,他淡淡說道:“今日一戰,是我敗了。更敗得不光彩。也罷,你殺我了吧!不過,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放過徐為和落塵。”
善離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冷笑道:“可笑!可笑。你說,我有可能放過他們嗎?”
江左神情一呆,徐及似乎想到了什麼,最終微微地歎了口氣,一副閉目待死的模樣。
斬草必除根。何況善離被就對暗殿嫉惡如仇,又怎麼有放過他們的可能。就算她真的一時心軟,放過了徐為和落塵,可是以徐為和落塵的個性,必然會去找來援軍。
若是會留下如此禍患,那麼善離也就不會在武神宮之中有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了。
一旁徐為和落塵眼中焦急,各持刀劍上前一步,卻不敢衝上來,因為善離的眼中充滿了不善。
呲——
善離手中月如鉤一動,江左的頭顱已經迎風而下落到了地上,隨後砰的一聲身體直直地跪在了地上倒了下來。
此時她的腳下全是一道道血水,有江左的血,有紫影的血,也有順著她的胸膛不斷從裙子上滑落到地麵上的血液。
隨後她冷眼向著徐為和落塵看去。
此時她的左手微微地觸碰到了自己胸口的那柄紫劍的劍鋒,盡管麵色蒼白,卻向著徐為和落塵一步步走了過去。
徐為和落塵一時膽寒,腳下連連後退,但眼中卻充滿了絲絲赤紅的仇恨之色。
他們害怕,他們不甘,他們更是痛恨善離竟然殺死了江左,可是心中的恐懼卻占了上風。
二人一直退後了七步,直到這時這略微地撫平了心中的恐懼,隨後相互對視了一眼——
徐為提刀,落塵用劍,同時向善離殺來。
徐為刀鋒所向,勁草呼呼作響,一道橫貫的氣勁從刀鋒上出現,睥睨縱橫姿態盡顯,仿佛這一刀可以橫貫一切。
玄階中品武學,刀鋒縱橫決。
落塵劍鋒去時,猶如星辰倒懸,橫空而至,劍出而熾烈,劍去如點星,隨後,空中竟然真的有星辰從空而落。
玄階中品武學,極劍星辰決。
善離冷冷一笑,既不看眼前那睥睨縱橫的刀鋒,也不看頭頂那一顆耀眼直落的星辰。
她徑直伸手一抓,同時手中一動,身旁無數玄黃之色的雨水凝成。
玄黃如血,雨落紛紛。
風起。
玄黃之雨急去。
隨即輕易地溶解縱橫睥睨的刀勁,也泯滅了頭頂上方那顆虛有其表的星辰。
最終,一陣玄黃之雨將徐為和落塵的身上全部染上了一層玄黃之色。
這時,她嘴角輕輕一笑,口中疾道:“融!”
頓時徐為和落塵慘叫聲頓起,徑直就如同紫影一樣,化作了一攤血水,甚至連屍骨也見不到分毫。
唯有地上的一柄刀一柄劍而已。
方輕寒看著善離昨晚這一切,眼中的寒意極為深層,因為這些人死了之後,那就輪到了他。
善離這時也轉過頭來看向了方輕寒。
方輕寒冷聲道:“善離,我可以再說一次,我不是天滅。”
善離卻冷冷一笑道:“一個人的神魂不可能作假,你身上有這樣明顯的氣息,還想狡辯?你千年之前就鑄下大錯,千年之後,還想為禍我武神宮嗎?”
方輕寒近乎氣極,他已經屢屢解釋過了,為何這善離就那麼兀定呢?莫非……今日他真的要帶著自己的滿腔仇恨步入死亡嗎?
就如同此刻地麵上的那幾攤血水一樣?
不……怎能如此?
方輕寒靜靜地取下了背負的血玉劍,然後隨手將腰間的那柄下品法器級別的寶劍丟到了一旁。
如今生死一瞬,這等無用之物的雖然沒有多重,卻也會在極小程度上影響他的行動速度。
他必須拚盡全力,但是卻生機寥寥。
他寧可戰死,也決不認輸。
善離這時輕輕咳嗽了一聲,下一刻向著方輕寒一步步走來,口中說道:“不錯!這份氣度才符合天元武神的師弟的模樣。麵對生死,凜然不懼。這才是我武神宮之人該有的氣度。”
方輕寒此刻被她說得有些心煩,當即怒罵道:“我還不需要你說教!雖然我自知今日必死,但是,我決不會就此放棄。”
“嗬嗬……”善離嗬嗬一笑。
這時她忽然低頭看向了自己胸膛上刺入的那柄紫色寶劍,隨即眉頭一皺,左手輕輕地握在了劍鋒,隨即向後一推。
呲——
紫色寶劍落到了地上,哐啷作響。
隨後她眼睛一睜一閉,就止住了不斷流血的傷口。
融體之境,隻要達到了第四層罡甲之境,就可以自如的控製全身血肉,由此來抑製傷勢,那也是輕而易舉。
當然,如今的方輕寒並不知道個中玄妙,但他看到善離的這一番手段,也能猜測得到大概的原因。
當下,他已經開始不斷的聚氣,同時體內的真氣已經運行到了極致,正待發出最強的一劍。
就在這時,原本臉色有些蒼白的善離身體忽然微微一晃,臉上露出了一道不可思議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