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方輕寒的話音落下,善離的臉上再次變得空洞,就好似一個沒有知覺的玩偶。
方輕寒看著她看了良久,眼神之中的痛心愈加明顯。
隨後,他就此前行一步,抓住了她的手。當下就感覺到了她的渾身冰冷,有一股陰邪之氣。
“沈心玉?你竟然如此歹毒?”方輕寒低罵一聲,就此拉住了善離的手。
如今他已經見到了善離,又該如何離去呢?這強敵環伺的神霄門,憑他一人之力如何能對抗!
方輕寒思考之中,卻沒有發現,善離的眼睛之中,忽然出現了一絲血紅。
……
故君城外。
一道黑衣轉瞬而來,踏過山野,就如同一道細膩的微風。
明明極為顯目,卻很少有人注意到。
看著人來人往的城門,有一名穿著打扮普通的漢子走了過來,對他深深地施了一禮。
“虎賁見過妖王!”
木吉妖王輕輕地點了點頭,問道:“故君城裏的情勢如何了?”
虎賁低頭道:“貪狼妖將依然沒有消息。這神霄門無比的古怪。而且我得到了消息,今日方公子已經進入了神霄門!雖然不知道是因為原因,但是想來是有把柄被神霄門拿捏住了。”
虎賁說話之際,眼角的餘光可以看到木吉妖王正在不斷地思考。而他說完之後,又顯得有些欲言又止,終於忍不住問道:“妖王。你怎麼來了?”
這一句話也就他敢問,就連木吉妖王座下的幾名妖將也不敢如此放肆。這都是因為在生之境的那三千年相處歲月,木吉妖王對他有了很深厚的患難之情。
木吉妖王皺著眉,神情有些瀟灑,低聲道:“我終究是虛度了三千年,與他爭奪雲荒洞天,難免失卻了先機。這一次已經敗了……”
“怎麼會……”虎賁的情緒也極為低落。
“若非我先一步得到消息,恐怕早就被他堵在了雲荒洞天外。所以,我才來到了這裏。
“但是……”木吉妖王咬牙道:“這隻是一個開始。他當年從我這裏奪走的,我遲早要統統奪回來。而且,我終於明白了,為何他的修為當年會如此突飛猛進。”
“為何?”虎賁忍不住問道。
木吉妖王隻是搖了搖頭,卻沒有解釋。眉宇之間有些疲累,看來頗為勞心。
他定了定神,目光移向了故君城,道:“我們進去吧!若是遲了,我怕那位方公子被人大卸八塊!”
……
海霜幫內。
忽然間有一個幫眾忙不迭地跑了進來。
方海平皺著眉頭看著他。
“什麼事情,如此慌慌張張?難道還能天塌下來了不成?”
“那方輕寒,據說今日前往神霄門自投羅網了。”
方海平眼睛一眯,神色有些淡然,對於方輕寒這名表弟,起初他是想要拉攏的。後來卻發現方輕寒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拉攏的對象。
再後來,方輕寒被風家監禁,又不知為何被神霄門通緝,這一樁樁事情,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料想。
方海平臉上刮起了一絲濃濃的冷笑,道:“他這也隻自食惡果。一門三家又哪裏是這麼好惹的。你既然求死,又與我何幹?你這麼慌慌張張?就為了這點事情!”
看著幫主一副不在意的模樣,那名幫眾臉色複雜,終於從身後拿出了一封書信。
“可是,剛才有人以他的名義帶來了一封書信,指名道心的必須交給你!”
“什麼?”
方海平一邊奪過書信,一邊說道:“那人在哪裏?”
“他已經走了。不過我也打聽過了。據說是早晨的時候方輕寒在路上碰到了他,給了他一些銀票,此人貪財,才答應了送信。不過他也並不知道,他是在給方輕寒送信!”
那名幫眾小心翼翼地道,隨時觀察著方海平的臉色。
方海平看著這封書信的類容,臉色越來越難看。直至到了最後,他一拳頭錘到了桌上。
那名幫眾低著頭,道:“幫主,是不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這些天故君城震蕩不斷,神霄門如日中天,按理說也是海霜幫大展拳腳的時候,可是方海平卻意外的沒有任何的動作。
那是因為方海平選擇了明哲保身。一門三家的爭鬥絕不是他可以參與進去的。三大家族不可能坐視神霄門如此壯大。
風暴將至,所以格外的冷清。此時三大家族的沉默,分明就是在觀察神霄門的動向。
若是海霜幫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站了出來,難免會成為眾矢之的。方海平察覺到了這一點,並沒有被利益衝昏了頭腦而膨脹。
可是此時看了這封書信,方海平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他沉聲道:“方輕寒?你倒是會給我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