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妖將進入了興城鎮之中,看著街道上一副肅殺的景象,不由對張正起了更多的興趣。
此人確實了得,身處毫末之地,竟然能夠有如此作為。若他日此人掌軍一方,豈不是會成為妖王的心腹之患?
破軍妖將心裏作下決定,此人,必須殺之。
在心中暗暗驚懼的同時,破軍妖將也有些得意。此人就算治軍手段了得又如何?此地的修士和居民,畢竟不是邊荒之地那樣的百戰之軍,難免會有紕漏。
就算張正建立了再完備的製度,難道他能夠想到,會有一名妖將打算潛入興城鎮?
懷著得意,破軍妖將進入了一間酒樓。他要在這裏收集更多關於張居正的消息。
很快,夥計將酒菜送了上來,破軍妖將溫酒吃菜,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但是他卻沒有發現,此地的夥計,已經暗自將他的樣子記在了心裏,又偷偷喚來了軍隊裏的甲士對他偷偷描摹畫像,然後火速送到了張大人的手上。
對於酒樓這樣的消息靈通之地,張正早就有過規定。一旦見到了可疑的人,要有怎樣的應對措施。
破軍妖將雖然並未露出妖族的行跡,可是他的一身穿著打扮顯然不似常人,自然引起了夥計的警惕。
而這城鎮之中,雖然人口很多,但是能夠道醉仙樓這樣的地方逍遙的人,夥計大多都能記住。
對於破軍妖將他心裏絲毫沒有印象,又怎麼可能不懷疑?
再說了,為了張大人設下的獎勵,一旦真的有什麼奸細,那可是一大筆錢財。
以德服人,兼用律法約束,又散盡錢財使人動心,這就是張正的手段,環環入扣。就算有人能避過一處,也不可能全部避開。
興城鎮早就被張正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否則,方輕寒和善離不過進入城鎮內不過一時半刻,張正又何以得知他們的身份?
……
涼亭前水波壯闊,萬千錦鯉在清澈的水塘裏遊動,就好似一片赤潮。
方輕寒和張正平起同坐,手裏各自垂著一根魚竿,閉目垂釣,時間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時辰了,二人竟然顆粒未收。
細細看去,就會發現二人的魚竿上空無一物,甚至連魚鉤都沒有!
這還是釣魚?
遠方的幾名婢女看著這一幕,心中雖然不明所以,但是既然大人這樣做,必然有其原由和目的,她們怎敢多嘴?隻能在一旁不是偷偷看上一眼,期待有什麼發現。
隻有善離對此微微一歎,這些婢女恐怕要失望了。隻有她才清楚事情變成這樣的原因。
不過是因為方輕寒不知道曾在哪本書看過一句話,隨口說了出來。
“智者釣魚,願者上鉤。”
張正聽到之後,一時很有興趣,不斷的追問這句話的來曆。最後在方輕寒的挑撥下,竟然答應了這個荒唐的比試。
不用魚鉤,不用修士手段,誰先釣到魚,誰就算勝。若方輕寒輸,就要告訴他這句話的出處,若是張正輸了,他就會答應自己的條件。
這擺明是是方輕寒在幫助自己,可是張正卻對這個新奇的玩法極有興趣。同時他也認定了自己不會輸。
於是,一場沒有結果的較量開始了。
善離對此根本不抱希望,古往今來,哪裏有這樣的釣魚法?就算魚兒有心上鉤,也得你有鉤才行啊!
難道要魚兒咬著線上來嗎?這也未免太強“魚”所難了吧!
看來張正雖然做事大氣穩定,性格到底還是有些孩子氣,也或許是因為這裏太過沉悶,所以才作出這樣荒誕的事情吧?
這樣也就罷了,偏偏比試的這兩人不時還相互嘲諷兩句,聲稱自己很快就會獲得勝利。
這讓善離覺得一切都在夢中一樣。
眼前赤潮湧動,萬千錦鯉遊來遊去。
忽然張正一下子撒下了一把魚餌,萬千錦鯉湧動到了他的魚竿下。
他抬眼微微笑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嚷嚷皆為利往。這魚兒也是如此,看來,我離勝利更近了一步。至少,我勝利的機會比你大得多。”
方輕寒淡笑道:“若是有心上鉤,早就上鉤了。又何須等到現在?那所謂的願者上鉤,豈是名利所能動?”
張正沉吟思考了片刻,沉聲道:“此言有理。”
隨後,他抬起魚竿,微微向塘裏一刺,隻見一道水紋的漣漪蕩開,一下子將萬千錦鯉紛紛驚了開。
“既然如此,我就安心等我那有心上鉤的魚兒了。”
張正倒是一點不急。
方輕寒見此,不由說道:“今日先生倒是守諾。既是釣魚,怎麼能用竹竿?以先生的手法,恐怕可以在我無法察覺的情況下,勝這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