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央眸色忽地一沉,搖搖頭。諱莫如深。
“沒有就好,那就多吃點。”
“許奕蕭,我記得之前你警告過我,讓我離開喬家,離開喬澤是吧?”她忽然張了口,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黑白分明的眸子,盯著他的眼睛,好像要把他心裏的秘密看穿。
許奕蕭眼神一閃,懸起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抹上後腦勺。
“那是和你鬧著玩的,之前聽鳳雪說喬澤對你不好。作為朋友有些氣憤而已,你們最近怎麼樣?”
“是嗎?還好。”袁央明顯不相信,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得罪了誰?竟那麼狠!不僅差點毀了她,還奪走了她的孩子。
思來想去,突然想起許奕蕭對她說過的話。之前她就感覺很可疑,現在更是覺得話裏有話,意味不明。
“你好像不信啊。”許奕蕭苦笑,袁央這副草木皆兵的樣子。讓他感覺身體裏的細胞都蜷縮了起來。說話要再三斟酌,生怕會又傷了她。
“沒有,我就問問而已。”
一頓飯,再也沒之前的歡聲笑語。他繃著弦,袁央則把自己深深的藏了起來。恐怕以後更難讓人接近她的心。
“我送你?”
“不了,家裏司機送我來的。”站在門口,家裏的車子緩緩開了過來。現在袁央徹底成了保護對象,她也不再反抗,但凡她有能力也不至於會讓她的孩子離開。
上了車,發現司機換了,竟是喬澤!
細心的為她係上安全帶,看她眼裏閃過一抹驚詫。笑著問道:“嚇著了?”
袁央搖搖頭,一路上沉默。快走到喬家時,她忽然說道:“喬澤,我求你。不要對我那麼好行嗎?我求你!”
壓抑多日的情緒突然失控,喬澤捏著方向盤的手赫然收緊,指骨分明。
停下車,看著掩麵而泣的她,心口像是鑽進了螞蟻,啃食他的心,一刺一刺的疼。
狠狠將她攬進懷裏,收緊手臂。
“小央,我也求你,讓我對你好行嗎?”不知是她在顫,還是自己在顫。
那種感覺快要窒息,緊緊箍著。感覺到她掙紮的身體,漸漸放鬆,在他懷裏哭的似要暈過去。
這幾天他一直在查,雖然線索全無。但心裏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袁央這件事好像和那個匿名信沒有關係,但又好像千絲萬縷。
輕輕順著她的背,wen過她的發,她的眉眼。並不去勸她,他知道她已經壓抑了太久。或許哭出來就不會那麼累,那麼痛了。
“我想出去走走。”
“太晚了,我們在院子裏走走好不好?”以前他都是獨--裁式的回答,現在總是帶著一份商量。
袁央抹幹眼淚,慢慢放鬆下來。靠在他的肩上,從未有過的安心。
“我的意思是離開江城。”明顯感覺他怔了一下,沉默片刻才回道。
“讓鳳雪或莎涵陪你去好嗎?”
“你陪我去吧?”
***
這裏的秋天是真正的秋,木屋裏散著淡淡的香氣。陽光正好,透過木窗照進房間。
天空湛藍,不似江城的喧囂,安靜的渾身每一個細胞都舒展開。
遠遠可以看見天邊,很奇妙。大朵大朵的雲像是棉花糖一樣懸在那裏,在陽光下裹著金邊,壯闊又美麗。
喬澤放好行李,突然從背後圈住她,下巴抵在她的瘦肩上,“在想什麼?”
“想那個傳說,你說是真的嗎?”袁央如今的心境和之前大有不同,像是突然開了竅。
不再糾結,隻想順其自然。
“想不想去看看?”喬澤也變了,既然不能離,那就過下去,好好待她。
“好啊。”
在飛機上他們聽了一個關於納西族殉情穀的傳說,淒美如童話,卻又令人著迷。
人世間的情啊愛啊,誰都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卻有讓人生死的力量,著實神秘。
像一般情侶那樣,報了個團。依偎著坐上去虎跳峽的車。
狹窄的盤山公路像是一條盤亙在山間的巨蛇,好像隨時都會醒來,將渺小的人類吞入山腹,抖落懸崖。
不得不佩服當地司機的車技,一個九十度大轉彎,心被拋在了嗓子眼。又重重落回肚子裏。比坐過山車還要驚心動魄。
看著雙眼緊閉,緊緊抓著扶手的喬澤。袁央噗嗤笑出聲。
喬澤緩緩挑開眼,好久沒有見到她的笑容。彎彎的眉,彎彎的眼睛,一側的酒窩淺淺的。穿著民族風情的齊踝長裙,就如從山中走出的精靈。
“你早就知道我恐高吧?”深邃的星眸盯著她,一瞬間忘記了心底透出的脫力感。
“是啊,所以我專門拉你去坐跳樓機。”一抹俏皮爬上眉梢,可愛的樣子真想讓人狠狠疼--愛。
喬澤捏上她的下巴,湊近。袁央眸色一怔,下意識渾身僵硬。
“壞家夥。”他鬆開手撇開眼,那天在工廠裏發生了什麼他沒有問。連做筆錄的小警--員都被他趕了出去。
誰都不讓提,喬明遠也不行。
袁央以為他會親上來,心跳陡然加快,倏地又落下。目光轉向窗外,雲霧繚繞的懸崖。好像隨時都會跌下去。
難怪會有那樣的傳說,對麵的皚皚雪山,就像神仙住的府邸。
好似就那麼縱身一跳,便能找到歸途。
這時,喬澤的手伸了過來,扣上她的。每一根手指都挨在一起,緊緊握著。
心莫名就軟了起來,收緊。指尖貼上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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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和袁央吃過飯後,許奕蕭便開始追查綁架事件。
在回美國前,他給喬明遠寄了最後一封信,是從陸源晨那裏拷來的照片。
原本以為喬明遠看後會勃然大怒,把袁央驅趕出喬家。可沒想到竟會發生那樣的事。
“談,我要阿翔的手機。”
談黎陽靠在椅子上,玩著手遊,眼都不眨一下。
噌!聽見椅子後退的微弱響聲,猛地抬起臉,“二哥,你別費心了。綁架案的證據被人銷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