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顫抖著手想去摟住梁仔,但卻又害怕自己貿然動它,讓它的心髒都從傷口裏掉出來。
倒在地上的梁仔偏頭看沈崇,輕咳兩聲,“咳咳,老大,對不住了。”
“都這時候了你特麼別跟我道歉!”
沈崇著就想抱起它就跑。
“老大別!你動我的話,我腰子就要掉出來了。咳咳,五香狗腰子,感覺味道棒棒噠。”
“你踏馬……踏馬在些什麼啊!”
沈崇哆嗦著嘴唇,“我特麼都是和你開玩笑的,誰要吃你了!鷹姐馬上就過來,她是玄級高手,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
“堅持不住了老大,你發誓,哪怕你不吃我,也一定要把我做成五香味。五香味才是我的歸宿,哦對了,快給我錄音。”
“幹嘛!”
“我有點話要給哈莉。”
沈崇摸出手機,“你講,不要講太大聲,別暈過去。”
福星高照,手機居然沒壯烈,被沒黃鼠狼抓到過。
“哈莉妹妹你好,我是梁仔,來自呂梁山的呂嘯粱,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是騎你。這輩子看來做不到了,希望下輩子有機會讓你見識見識在下倒掛金鉤的厲害。”
“你踏馬,遺言就不能點正經的!”
“怕個毛,反正都要掛了,老大你記得一定要放給哈莉聽。不然我死不瞑目。”
“好吧好吧,我答應你。”
“老大你可別掉淚哇,你可是漢子呀。”
“掉你妹的淚!”
“記住了老大,一黑二黃三花四百,咳咳,千萬不要浪費弟我一片心意。哦對了,回頭幫我給主子聲謝謝。本來打算練壯一點,讓主子騎個田園野馬什麼的,咳咳……我……我快不行了。”
“我真和你開玩笑的,我不吃狗子!”
“我也跟你開玩笑的,自古好漢笑著走,我特麼也是條好漢狗!”
梁仔繼續苟延殘喘,胸口雖然是致命傷,但在失血殆盡之前,它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這種感覺是最痛苦,最絕望的。
“等等!吃……吃?瑪德我有點子了!”
沈崇突然道。
梁仔略驚慌,“幹嘛?老大你想把我做成麻辣的?算了我們先好啊,不準吃我的鞭啊!”
“滾犢子,有辦法了!”
沈崇把手伸到梁仔麵前,他臂上正有個先前黃鼠狼抓出來的傷口,現在已經愈合不少,但還是有絲絲血跡在往外麵冒。
“老大你幹嘛?”
“咬我的手!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老大你口味很重啊,回頭吃我好二次循環再利用嗎?”
“別特麼搞笑了!正經一點!我有自愈能力,試試看吧。你趕緊下口,試試能不能傳給你。”
這就是沈崇情急之下想出來的辦法。
不曾想梁仔卻高傲的一撇嘴,“不咬,不吃。”
“幹嘛呢?你不想活了?”
沈崇急道。
“吾乃血統最高貴的純血中華田園犬!不能丟了田園一族的榮耀!田園一族永遠不會咬主子!死也不咬!我的前輩餓死也不會咬主子一口!”
沈崇瞪眼,“你他娘的。”
若非這貨傷重垂死,他真想給丫一腳。
“這都什麼時候了!不要有這種無謂的狗騎士精神啊!”
“反正我不咬!”
沈崇試著把臂塞梁仔嘴裏,這貨這時候倒來了力氣,牙關扣得緊緊的,紋絲不動。
“傻狗!”
沈崇沒奈何,心下一橫,拿起手來,自己一口咬在手腕上。
大動脈破了!
其實這時候他腰腹間的傷口也在滲血,但那邊沒有大血管,他擔心流量不夠。
脖頸上的大動脈流量更足,但很容易射歪,思來想去還是手腕最好使。
沒再理睬已經漸漸失去意識,碎碎念著什麼“咬主子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能咬主子”的梁仔,他俯下身去,左手扶著右手腕,右手翻麵朝下,像澆花一樣往梁仔胸腔傷口灑血。
時間漸漸推移,兩三分鍾後,沈崇腦門有點發暈,今的出血量已然超標。
他手腕動脈的出血也止住了,再去看地上已經徹底昏死的梁仔,這貨傷得完全裂開的胸腔,竟真以肉眼可見的在迅速愈合!
愈合效率比現在的自己略差一點,但與黃五品時差距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