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管狐?那隻環在阿無脖子上,親昵的貼著阿無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廣喬知道。
“管狐啊,就是……”廣喬盯著她脖子上那隻管狐,眼裏不知為何,多了一層光。不曉得為何,阿無心下有些害怕。
“就是把一隻狐狸的身體埋在土裏,隻留下頭在外麵。再把那隻狐狸好好毒打一頓和餓個幾天,並在那狐狸附近放一大堆食物,讓他看得到吃不到。當他的欲念.怨念到達頂點時,以最殘忍的手法讓它一直充滿恨意的死掉,在把它魂魄封印在神像中。”
“這,就是管狐。”
廣喬這幾句話說得輕描淡寫,聽得人卻膽戰心驚。這樣說來,這管狐分明就是邪物啊!
“阿無……你……”
巫盼有些害怕的退了幾步。
那隻管狐似乎對廣喬的這番解釋很不滿意似的,對著他叫的更歡了,那聲音聽起來,尖銳刺耳,讓人毛骨悚然。
阿無不知為何,心中對廣喬長老的這番解說有些不大相信,心中,對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感。她伸出手,似安慰一般輕輕撫了撫管狐:
“廣喬爺爺可能有些誤解。這管狐,是九尾上神送給我的禮物,說是需要的時候打開來。我不知道這管狐是什麼,但絕不是廣喬爺爺說的那樣邪惡。”
九尾上神雖然看著隨性些,卻不會是那樣殘忍的人。
“那你又知道,九尾它……”
“長老爺爺,如今我不太舒服,待我身體好了,自然會親自去拜訪,今天還是請回吧!”
阿無這一說,眾人都驚訝了。
連大長老都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阿無是他看著長大的,是個溫順乖巧的孩子,若是以前,她絕不會這般沒有禮貌的對一個長輩下逐客令。看來,她失蹤的這段時間,發生不不少事情,是要好生的問問看了。
“哈哈哈哈……你不願意聽也就算了,隻是,有些事情,你可要當心了……”
廣喬落下這半句警告,轉身走了出去。
“阿無,明天來大殿,我有事問你。”
大長老看向管狐時,眼神頗為淩厲。
“阿無知道了。”
待他們走後,巫姑有些遲疑的站在她身邊,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巫姑,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阿無,自你回來以後,我們就沒有機會好好的說會兒話。那幾天,那幾天你到底遇到了什麼……”
巫姑眼裏有些擔憂,那眼神在看向阿無身上那隻管狐時,竟有些害怕。
“我說這管狐絕不是廣喬長老說的那樣,你信麼?”
“……”
“巫姑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巫姑的沉默,阿無已經知道了答案。
廣喬說的真假,她也不知道。她不知道這隻管狐是不是真的如廣喬長老說的那般,是邪物。她甚至都不知道這是不是管狐。但是她就是知道,九尾上神絕不會是那樣的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不相信她。
似乎這短短的幾天,有什麼已經發生了改變。
“不管怎麼樣,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阿無摸了摸管狐的腦袋,低喃著。
管狐似安慰她一般,將腦袋貼在她的臉上蹭了蹭。
第二天亮的比較早。
天亮一點點微微的紅,一點點漸漸褪去的黑,緩緩發白。
阿無早早的就換好了衣服,打開門,外麵的空氣還有些濕,涼涼的,綠綠的灌木帶著些晨露。她想起在奢比屍之境的清晨。也是這般的濕,也是這般的涼。
隻是心思沒有這般重。
在奢比屍之境的時候,身邊有清輝陪著。
以前在這裏的時候,有姨娘在身邊。可是現在,她側過臉,隻有這隻小小的管狐了。
這是姨娘出事後,她第一次出門。
以往那些清早開始耕作的鄰人們如今見了她,卻不似以前那般笑意了,阿無看來,很是勉強。
短短幾天,已然物是人非。
其實也不會怎麼樣呢,不是嗎?長老爺爺不過是想問問在奢比屍之境的那幾天,隻要跟大長老爺爺說清楚不就行了麼。
緊張什麼呀。阿無想著,已經走到了大殿之下。
如今姨娘不在了,母親也不在了,長長的台階,她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以後的險難,她也要這樣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她站在大殿前,重新打量了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她一定要成為這裏真正的守護者,延續母親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