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個好法？
嗯……
月傾歡不禁陷入苦思冥想。
因為她小腦袋裏，隻記得禦千澈有很多壞壞的地方了。
可偏偏，那些壞壞的地方，她又不討厭。
“我喝醉了以後，你會照顧我。”月傾歡訕訕道。
禦千澈不滿意，“還有呢？”
照顧一個小醉鬼，算得什麼好，下人婢女也會做的。
月傾歡繼續像一小坨貓咪一樣縮在他懷裏，捏著他的手指頭，喃喃說道：“你比較高，看花燈的時候把我抱起來，我就可以看的很清楚。”
禦千澈氣笑，“神策軍裏還有身高九尺的家夥，他們豈不是更符合你的要求。”
“……”月傾歡委屈了，他好像非要逼她說出些好話似的，“那你，你比他們有文化，我喜歡你寫的詩。”
“幾首破詩，誰也能寫。”
禦千澈臉色愈發的黑。
他不過是想哄這個傲嬌的小家夥說些平時難能聽到的情話。
可她琢磨了半天，說出來的就是這些模棱兩可的，一點也不甜的。
月傾歡還要很認真的跟他辯解，“不是的，雖然我對文學沒有太深的研究，但你寫的東西氣勢磅礴，豪情萬千，絕非尋常凡人能達到的境界。”
“好罷，那你再說說，我還有什麼好的。”
“還要說啊？我就隨口一說別人沒你好，你這個人怎麼還要較真的。”月傾歡嘟噥，扳了扳手指頭，“唉，怪你自己是個大醜男，要不然我還可以誇誇你玉樹臨風，貌勝潘安。”
她低下了頭，恰好在這時候，一縷輕柔的月光透過石縫灑了進來。
柔柔映在禦千澈的臉上，便把那俊美無儔的輪廓映了出來。
劍眉入鬢，寒眸深邃，挑不出一絲瑕疵的五官，在月光下猶如白玉鑄成的完美雕像，恍若天上人，不似真實。
染了些許血汙的墨絲輕揚，無意間散發出一種殘酷的美。
他微笑著，猶有銀河流淌的眸中，映出心愛之人的身影，如星辰璀璨。
順便伸手扯了扯那張認真專注的小臉，覺得她一本正經在想如何誇讚他的模樣，果真是十分有趣，甚是好笑。
“我不說了，現在才發現，你這個人根本沒什麼優點的。”月傾歡抬起小臉。
而此時，月光已被烏雲遮蔽，那張俊朗不凡的臉龐亦隱入黑暗中。
月傾歡還是錯過了看清他真實麵貌的機會。
若是在這一刻，縱使身份暴露了，禦千澈也無所謂的。
“但是就算你沒什麼優點，我也覺得你很好，比別人都好，所以我不會再喜歡上別人了。”
月傾歡抿著唇，微微勾起了嘴角，長睫毛一顫一顫，杏眸中含了無限的依戀。
禦千澈怔了一怔，方才被一劍刺穿時都安然無恙的心髒，而今卻忽地疼痛起來。
“……有你這句話，我一生足矣。”
他輕輕地，捧起她的臉。
重歸黑暗的石洞裏，月傾歡自然是什麼都看不見的，隻能憑感覺依偎在禦千澈懷中。
禦千澈卻是把她那沾著血和眼淚，一團亂糟糟的臉蛋瞧得清清楚楚。
剛才月傾歡哭成一個淚人的模樣，也被禦千澈收進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