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歡納悶：“你怎麼知道我們倆在這裏的？”
花夢姬轉身，淡淡道：“憑本聖女的直覺。”
“……”月傾歡無語。
“走吧，歡歡。”
禦千澈深深看了花夢姬的背影一眼，沒再多說什麼，徑直牽著月傾歡往慈寧宮的方向趕去。
尚未踏進慈寧宮的門檻，就聽到了方嬤嬤響亮的嚎哭聲。
月傾歡差點以為太皇太後已經逝世了。
到得病榻前，隻見太皇太後形容枯槁，老臉上再無以往的威嚴，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重病老奶奶。
眼中，滿滿訴說著她此刻很想要看到最疼愛的孫子。
禦千澈剛走過去，太皇太後就露出一絲微笑，喚道：“澈兒！”
“皇祖母，我來了。”禦千澈輕聲道，“您不用擔心，好好休息，我會想辦法治好皇祖母。”
太皇太後苦笑著搖頭，“不必再安慰哀家了，哀家對自己的身體很清楚，就算治好，又還有多少年可以活呢？”
“哀家想給新皇帝交代的話，方才都已說完，現在啊，該輪到你們了。”
一旁的禦晗眼中噙淚，朝著病榻深深鞠躬，“皇祖母的教誨和訓誡，孫兒已牢牢記在心裏。”
太皇太後素來偏寵禦千澈，對禦晗隻是一般，但禦晗本就是個重感情的，方才聽了太皇太後一番苦口婆心的教誨，就像普通的祖母對孫兒那樣，不免深受感動，此時心裏亦是很難過。
“歡兒，哀家以前對你多有虧待，還望你能不計前嫌，今生今世，一直陪在澈兒身邊支持他，關心他。”
太皇太後看向月傾歡。
月傾歡忙擺擺手：“太皇太後從未虧待過我，以前也隻是護孫心切，才讓壞女人鑽了空子而已。至於禦千澈這個笨蛋，我自然會陪著他的，要不然誰來為他指明人生的方向。”
“貧嘴。”
禦千澈用手指在月傾歡腦門上彈了一下。
太皇太後見禦千澈和月傾歡這般的相處模式，知道他們感情已是極好，用不著她再操心了，頗感欣慰。
“既如此，那你們就都先出去吧，哀家跟澈兒單獨說幾句話。”
月傾歡和禦晗便行禮退下，方嬤嬤等人亦被屏退，房間裏隻剩下禦千澈和太皇太後兩個人。
太皇太後渾濁的老眼凝視著禦千澈，忽然歎道：“澈兒啊，能最後再讓哀家看一看你的臉嗎？”
禦千澈沉默片刻，開口：“孫兒麵目駭人，如今皇祖母身體有恙，恐怕不適合看見這般令人心驚的畫麵。”
“唉……你若不願，也就算了。”太皇太後長歎，“前段時間，那皇後李美晴一直在調查十年前的宮廷大火，查出點什麼以後，就來告訴了哀家，應該是意圖破壞哀家與你的祖孫情。”
“她查出來的東西並無確鑿證據，哀家當時便發火把她趕走了，但細想之後……”
“回憶起十年來我的表現，才發現皇後的話其實很有說服力。”禦千澈微微揚唇，“對嗎，皇祖母。”
太皇太後微怔了一會兒，旋即苦笑：“澈兒，這十年來，哀家對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