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打算透露線索給月傾歡的錦衫女子，此時倒在血泊中，心口上插著一根竹箭，已然身亡。
看樣子，剛死還沒多久。
月傾歡心中一凜，是巧合情殺，還是她的行動已經暴露，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剛才那個廂房裏的人有問題。”禦千澈慵懶背靠著門框，在月傾歡身後提點道，“點翠樓的老鴇也被殺了，他們是來滅口的。”
“你仔細回憶一下，在廂房裏看到的客人，誰身上有可疑之處。”
經禦千澈這麼一說，月傾歡就細細琢磨起來。
——文老爺？
那個一直強調自己曾經點過朱琳名字的男人。
乍一看，就是一個典型尋常流連於**的中年男人。
但，在文老爺給狐朋狗友倒酒的時候，月傾歡曾注意到，他掌心上的繭。
起初月傾歡不怎麼在意，各行各業，手心有繭的人多了去了。
如今回憶起來，卻是常年練習弓箭，才會在那個部位長繭。
月傾歡曾經跟禦千澈學過箭術，所以很清楚。
“咳，咳……”
驀地，禦千澈捂嘴輕輕咳嗽幾聲。
月傾歡回過神來，走到禦千澈身前，踮起腳抱住他，還伸手拍了拍他的頭頂。
“你快回王府去休息吧，繼續修煉，早日恢複武功，這裏交給我就行了。”
說罷，她還在他的俊臉上親了一口。
禦千澈勾了勾嘴角，攬住月傾歡的纖腰，俯身狠狠印在她唇上。
磨了一會兒，他才放開月傾歡，低聲道：“諸事小心，不必太過勉強自己。”
“放心交給我！”
月傾歡在男人頸間蹭了蹭，就小跑出去了。
禦千澈呼吸著殘留在身邊的幽香氣息，寒眸中映出少女輕盈的身影，眷戀未散。
放心交給她嗎……
他偏不喜歡這樣，偏要一直擔心著她，關心著她。
臭屁的小東西。
*
月傾歡記得，那個文老爺是歌兒的常客。
她來到歌兒歇息的房間，直接推開。
“呀！！”
紅帳內，有人驚叫。
男人趕緊穿上衣衫。
月傾歡直接上前，掀開紅色紗幔，挑唇看著裏麵的一男一女，“好啊，你偷偷接私活。”
“柳如眉，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歌兒怒罵。
月傾歡聳聳肩，隨便她罵，反正自己隻是個冒牌的柳如眉。
那男人被擾得失了興致，憤憤瞪了月傾歡一眼，就揚長而去。
“賤人，壞我好事！我給自己攢點私房錢又怎麼了？”
歌兒仍在唾罵不停。
月傾歡不耐煩了，一伸手，掐住歌兒纖細的脖子。
歌兒登時露出驚恐的眼神。
這個柳如眉是怎麼了，突然變得好可怕，跟以前完全不一樣。
那不是一個普通青樓女子該有的氣勢。
“不想媽媽知道的話，就告訴我，文老爺的姓名，住址，在何處經營什麼行業？”月傾歡冷冷問道。
歌兒弱弱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回答。”
“他……他叫文啟越，就在隔壁街經營一間煙花爆竹的鋪子啊。”
歌兒嚇得渾身哆嗦，不敢不答。
月傾歡這才鬆開她，暗暗思忖——煙花爆竹，即是說，文老爺手中握有很多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