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若是想對歡歡不利，不需要她動手，本王會先砍下他的首級。”
禦千澈冷冷看著裴總兵。
裴總兵慌忙擺手，“殿下千萬不要誤會，下官可沒有要抹殺掉郡主的意思。”
他算是看出來了，禦千澈對月傾歡有多迷戀。
哪怕月傾歡要親手殺了禦千澈，這個男人也不會在乎。
更不可能讓別人去處決這種異常狀態的月傾歡。
事實上，就算是裴總兵自己……
也不忍對月傾歡下殺手啊。
他凝望著月傾歡寧靜的睡顏，把心裏悄悄浮起的一絲異樣情感給強行壓製下去，清了清嗓子道，“殿下，下官有一個提議，不知殿下能不能接受。”
“你說。”禦千澈淡淡道。
裴總兵猶豫著，最終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了口，“依下官所見，郡主隻是腳上感染了蛇毒，目前泛著紫色的地方僅僅是從腳踝到膝蓋的部分，如果……如果把這一部分切除的話，或許……”
“不行。”
禦千澈斷然否決。
裴總兵仍不死心，在他看來，這或許是唯一一個能讓月傾歡恢複原狀的方法了。
“殿下，比起一條腿，還是性命更重要啊。”他勸道，“倘若繼續讓郡主保持現在這種狀態，即使這一部分蛇毒不會致死，郡主也跟一個行屍走肉沒有差別，失去了靈魂，隻會讓郡主生不如死。”
禦千澈凝眉，指背輕輕撫著月傾歡的臉頰，“我會找到方法讓她恢複。”
以月傾歡的高傲性格，怎麼可能接受自己失去一條腿，變成瘸子。
如果這樣做了，就算能成功讓月傾歡清醒過來，恐怕她的精神也會崩潰。
她是國色天香的高嶺之花，是輕盈縹緲的月下精靈。
若是變成瘸子，月傾歡就再也不能施展輕功，像風一樣掠過京城的亭台樓閣，和他一起笑著坐在宮殿之巔喝酒賞月。
她會失去自由。
禦千澈亦不願看見月傾歡變成折了翅膀的小鳥。
“殿下，您還是盡早下決定吧，趁著蛇毒尚未擴散。”裴總兵靠牆坐了下來，睨著禦千澈，“就算郡主一開始會不接受，但時間久了，漸漸的也就能看開。這世上還有什麼能比性命更重要？”
“有。”
禦千澈簡短的回答了裴總兵的質問。
他無意多作解釋。
“你有空在這裏說廢話，還不如跟那個少年一同先去探路。”禦千澈冷聲道，“隻有找出藏在藍湖的秘密，才是讓歡歡恢複原樣的真正途徑。”
“……遵命。”
裴總兵聳了聳肩，站起來走出雪屋。
禦千澈繼續和兩隻小狐寶一起照顧月傾歡。
過得片刻，禦千澈就發現月傾歡的樣子不太對，似是被夢魘所糾纏。
她緊蹙著眉心，鬢邊不斷冒出冷汗，櫻唇微微翕動著，低聲念出一些模糊不清的話語。
“歡歡？”
禦千澈剛喚出聲，月傾歡的手指竟是開始顫抖，手背血管擴張，明顯處於極其緊張的精神狀態。
他趕緊握住了月傾歡的手，俯身在她耳邊輕語，“沒事，我在這裏。你能聽到我說話麼？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