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的畫麵重新浮現在月傾歡的腦海中。
焦急萬分的親友，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自己。
那個場麵，到底是真實的，還是這座石橋給她看到的幻象？
月傾歡不由得把這個問題給問出了口，“禦千澈，你知道方才出現的場景，是真的還是假的嗎？”
“……”
禦千澈卻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沉默了一會兒。
“歡歡，我也不知你所看到的畫麵是真是假。”終於，禦千澈低聲答道，“當你渡過冥界的時候，你可能會看到自己記憶中曾出現過的事，它也可能讓你看到你期待著發生的事，這一切，隻有你自己能去判斷。”
“是嗎……”
月傾歡垂眸。
若是如此，那麼她一定在心底的某個角落，隱隱擔心著現代世界的情況。
至於病房內那番場景究竟是對現代世界的折射，還是石橋創造出來的虛幻，月傾歡就無從得知了。
她唯一能明白的是，自己心裏，始終還有放不下的東西。
或許，那些東西沒有跟青丘狐帝的愛情來得轟轟烈烈，但如果沒有它們，便不會有現在的月傾歡。
倘若有機會，她定然要去弄清楚的……自己在現代世界到底有沒有死，是否真的變成了一個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在折磨著她的親人和好友。
“禦千澈，那你呢。”月傾歡在男人耳邊悄聲軟糯道，“你又看到了什麼？”
“一些毫無新意的畫麵罷了。”
禦千澈淡淡道。
無非是那些烈火焚燒國都的場景。
這一千年來，他早已做過無數次這樣的噩夢。
到了如今再呈現給他看，也無法動搖他的心神。
月傾歡亦是猜到，就摟緊了這個曆盡太多世事變遷的男人，嫣然一笑，“是不是多虧了有我在你身邊，可以幫你轉移注意力。”
“嗯。”
禦千澈勾了勾唇，捏住月傾歡嬌俏的小鼻子。
確實，他隻顧著要保護好身邊的小女人，完全無法分心去聽那一陣陣傳入他耳中的悲號。
禦千澈抱著月傾歡和小狐寶，走得一會兒後，就到了石橋的盡頭。
盡頭處，禦晗筆直挺立著，正在等候自己的皇兄和皇嫂。
看到兩人這副模樣從白霧中出來，禦晗就莞爾一笑，“看來，還是皇嫂讓皇兄費心了。”
月傾歡小臉微紅，從禦千澈懷中蹦了下來，“的確出了一點小意外，但你這個皇兄也沒派上多大用場，最後還是小塵拉了我一把。”
“哦？”
禦千澈眯起寒眸，走上前幾步，把小狐寶從月傾歡手臂裏拎了起來，“我還沒追究，這個小東西是怎麼混進來的。不是交代好了，要跟著你外公，在家裏等我們回來麼。”
“嗷嗚嗚……”
小塵抖了抖耳朵，渾身蜷縮起來，看起來慫得不行。
在麵對這個父王的時候，小塵總是既崇拜，又畏懼。
雖然小狐寶都很粘禦千澈，但這個冰山般的男人一旦凶起來，能把他們的狐狸毛都嚇掉幾根。
月傾歡不悅道：“你怪他有什麼用，小塵又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