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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禦千澈的臉色已是越來越黑，仿佛下一秒他就會殺人了。
場上的氣氛略略有些僵住，孤清含的手下連忙過來幫喝醉的教主打圓場，笑道：“閣下有所不知，那明月神女，她並非是一個人啊。”
“並非……一個人？”
禦千澈怔了一怔。
這個說法，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既是神女，又為何不是一個人。
難不成還跟方才的玉蝴蝶一樣，來自魔族？
然而看孤清含對玉蝴蝶的態度，還有他在知道她是女魔以後傷心萬分的模樣，顯然日月教也絕不可能把一個魔族女子奉為神女。
孤清含輕歎了一聲，搖搖晃晃站起身來，說道：“既然禦兄這麼想知道……那就跟我來罷，我帶你去見見明月。”
“隻不過，能不能見到她，還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禦千澈沉默，抱起兩隻小狐寶跟著站起身。
孤清含領著禦千澈走出大廳，一路往綠竹蔥蔥的後山走去。
一直走到竹林深處，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汪碧綠透明的清澈泉水。
“在這裏等吧。”
孤清含找了一塊大石頭，就熟門熟路的坐在那裏。
然後，仿佛跟這塊大石頭同化了似的，定定凝望著那一汪泉水。
禦千澈皺眉道：“解釋一下，你的行為有什麼意義。”
孤清含伸了一個懶腰，笑道：“實不相瞞，我們的明月神女啊，她並不是一個人類姑娘，而是……一場幻象。”
“幻象？”
禦千澈俊容上不禁現出一絲疑惑。
“或許閣下會覺得很好笑，覺得我們日月教堂堂江湖一大派，竟然會奉一個幻象中的女子為神女……但如果你有緣能見到她，你就會明白了。”
孤清含抬頭，望著夕陽西下，黃昏沉沉。
他仿佛看到了什麼美好的場景似的，臉上泛起了微笑，“明月不是所有人都能見到的，她的容貌，她的歌聲，隻有注定的人才能去欣賞……島上心靈純真的孩子們在月夜下可以見到她，但是像我們這種汙濁的大人呢，就唯有在喝醉以後才能看到她的幻影。”
“我一定能看見她的。”
禦千澈心中忽地一揪，他不知道這‘明月’的實體究竟是什麼，但他很清楚，自己必須去確認。
漸漸地，落日已完全消失不見。
一輪新月，漸上梢頭。
當月光照耀下來，原本清澈的泉水就似是鍍上了一層寶石般的光華，開始閃爍起異樣唯美的粼粼波光。
驀然間。
原本借著酒意快要躺在大石頭上睡著的孤清含，忽地坐了起來。
他直勾勾盯著水麵，瞳孔中似有螢火閃動，甚至帶了幾分陶醉。
兩隻小狐寶也激動地跳了起來，朝著泉水衝過去，撲通兩聲跳進水裏。
“娘親！”
“娘親終於回來了！”
小狐寶嗷嗷叫喚著，在水裏遊來遊去。
可是，他們不管怎麼遊，都觸碰不到那映在他們眼眸中的幻影。
小狐寶快要急死了，隻好回過頭來，喊道：“爹地！快來帶娘親走！”
禦千澈怔怔的，不發一言。
因為他……什麼都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