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龍神對於到底是什麼東西有黃泉的氣息沒啥興趣,隻是點了點頭,告誡他:“能少用就少用,冥道算是黃泉外圍的地方了,黃泉裏那位脾氣可沒多好。”
“多謝您的告誡。”敖淩非常誠懇的道謝。
高龍神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要不是葛葉拜托我多照顧你一點,我才懶得管你。”
“葛葉……?”敖淩回憶了一下,隱約的想起來似乎就是安倍晴明母親的名諱。
“她說晴明那小子給你掛了牌累了你名聲,感到非常抱歉,就拜托我多照顧你一些。”高龍神說著看了敖淩藏進衣服裏的玉牌一眼。
雖然祂覺得這個妖怪跟安倍晴明兩個狼狽為奸合作得挺愉快的,不過葛葉卻還是對這妖怪感到十分抱歉。
而照拂一下這隻妖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高龍神也就順了摯友的意。
敖淩伸手摸了摸塞在衣服裏被獸牙擋住的玉牌,也沒說出什麼不必如此之類的話來,隻是想著以後要是能有什麼機會去報答一下那位神明才好。
黑發的妖怪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抬眼看向神明,正想詢問一下關於葛葉的信息,外邊便傳來一聲極為憤怒與痛苦的咆哮。
——是犬夜叉的聲音!
敖淩一怔,終於想起來剛才自己看向門口時,那裏少了什麼了。
少了殺生丸的影子。
殺生丸去找犬夜叉了。
敖淩噌的一下站起來,粗略的對神明行了個禮之後,直接拉開門衝了出去。
在明亮的月色之下,夜幕之中的庭院安靜得連一絲紊亂的妖力都沒有。
就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若不是犬夜叉的喊聲,敖淩甚至都不會知道這倆打起來了。
庭院裏的樹木甚至連枝葉都未曾折斷片縷。
——毫無疑問的,犬夜叉被殺生丸直接一舉擒下了,連一點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站在庭院中央的殺生丸拎著犬夜叉的衣領,手中金色的光芒正徹底消散。
犬夜叉的似乎連掙動的力量都失去了,他身上四處都是細細碎碎的傷口,火鼠裘也破開了好幾個洞,裸.露在外的傷口上顯出黑色的痕跡,顯然是被帶著毒素的東西侵蝕了。
看起來就是個大寫的慘。
遠處帶著高龍神的眷屬們歸來的桔梗手中已經拉開了弓,強大的清淨之力與肅殺之氣撲麵而來,那種落在妖怪身上本該有的刺痛卻被殺生丸刻意放出去的妖力死死的擋在了外麵。
桔梗一臉憤怒的看著殺生丸,跟敖淩印象裏那種始終都冷靜自持的模樣截然不同。
敖淩呆愣的看著殺生丸手指間夾著的一顆漆黑的圓珠,最終目光挪到了慘烈得不行的犬夜叉身上。
殺生丸偏頭看向敖淩,鬆開了拎著犬夜叉的手,麵無表情的甩了甩手上沾著的血跡,握住那顆黑珍珠,轉身走向敖淩。
“他……”敖淩愣愣的看著殺生丸,指了指犬夜叉。
“瞎不了。”殺生丸語氣十分冷漠。
敖淩看著犬夜叉,白發的半妖就像是被玩壞了一樣,趴在地上一副生死不明的樣子。
桔梗猶疑了一瞬,皺著眉收回了手中的破魔之箭,走到犬夜叉身邊,小心的查看著他的傷勢。
銀發的犬妖垂眼看著手中的黑珍珠,從中清楚的捕捉到了自己父親的氣息。
敖淩偏頭看了看殺生丸,從玉牌裏翻出五百年之後的殺生丸在看到敖濫受傷之後塞給他的傷藥,走過去遞給了桔梗。
巫女看了他一眼,接過傷藥,低低的道了聲謝。
“如果事情已經結束了的話,就請離開吧。”桔梗說道,語氣稱不上好。
實際上她對於殺生丸揍犬夜叉的行為多少也已經習慣了。
——但以前殺生丸下手的力道跟今天這個完全不是同一個重量級的。
這一次是真的下了狠手,全然是一副要把犬夜叉往死裏整的樣子。
桔梗猜測大約是殺生丸終於得知了犬大將的墓地所在的緣故,犬夜叉在殺生丸眼中徹底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銀發犬妖的目光在那瓶傷藥上頓了頓,看了桔梗一眼,轉身走向神社門口。
“淩,走了。”
敖淩應了一聲,幾步跟上去,看著那些受傷的高龍神眷屬趕忙讓開道路的樣子,轉頭對桔梗做了個抱歉的手勢。
巫女向他輕輕搖頭,剛將傷藥的瓶塞打開,便看到犬夜叉無比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抬頭看向殺生丸的背影。
“殺生丸,站住!”犬夜叉的聲音帶著些嘶啞。
“——那是老爹留給我的東西!”
殺生丸的腳步倏然一頓。
敖淩看向犬夜叉,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悲憫。
他覺得犬夜叉已經死了。